第二章-酩仙(2)

那天是阴天，天空灰蒙，夹杂着些许雨丝。在昏暗的房屋中，山田家主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细细地打量着好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次点头，改变了酩仙一生的命运。
在之后的几个月中，山田家主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儿子——他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学习的渴望究竟是出于本身对其的爱好，还是单单地做给他看。
读写，算盘，历史，地理，练字，沉思。
酩仙就这么过着每天重复的生活，仿佛不知疲倦地学习着。
眼看着，酩仙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
心算出上白泽慧音老师布置的课上算术题，酩仙陷入了深思——这是他的习惯，在对周围事物感到彻底无聊时，他会有意识地将自己陷入对一些终极问题的思考中。这不仅能让自己利用好琐碎的时间片段，更避免了与人的摩擦和冲突。
可在常人看来，这种沉思和睡觉有什么区别嘛？
“山田酩仙，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上白泽慧音注意到了酩仙的无所事事，“这么懒惰，‘神童’之名怕是徒有其名吧。”她这么想着，点了酩仙来回答这道全班同学都无法下手的难题。

被从深思中强行拽回，酩仙用着冷淡的眼神望了望后面用笔杆戳他后背提醒他的同学，仿佛在用冷淡压制自己的怒气。
“山田酩仙，请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上白泽慧音重复了她的要求。
没有一丝上课睡觉被老师抓个现行的尴尬和窘态，酩仙起身施礼，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上白泽慧音的提问，连常年教学的上白泽慧音都为之惊讶，更别提那些打算看笑话的人类和偷偷溜进来的妖怪了。
在一束束惊讶的目光中，酩仙缓缓坐下……
没有任何错误……
一个个看似难懂的问题，在这个孩子的手中居然变得如此简单……
课讲得飞快，酩仙也答得飞快。
透支了明天的备课内容，上白泽慧音不得不放孩子们回家。
也许酩仙还没到家吧，家近的孩子便把今天酩仙在寺子屋令人瞠目结舌的表现告诉了家长，而且越传越神。开始时“完美地回答了老师的问题”“睡觉也能回答出来”，传到后来居然成了“能预测老师的发言”“完全不用听讲”，甚至成了“看透人心”“灵魂出窍”这类看似神话的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