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爷】梨园葬雪(3)

妆都花了。
纸女不知为何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神态姿态与她一样的其他纸人。纸人们手中都有服饰。
她们对男人说：“客人要入座，公子快穿衣。”
男人摇头：“不用服侍我。我不想再去模仿人了，我也不是人很久了。”
说罢，男人起身越过纸人们向门外走去。纸人们手中服饰神奇的整齐的毫不出错的穿戴在男人身上。
男人闭上眼睛，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轻叹：“这世道，金钗佩玉帛。我何必再折磨自己。”
“我啊，早该去重温笑与歌。”
“在桥段中外泪落的人梦了百年，该醒了。”
【三】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下就病倒了。我们这戏，还在唱吗？别人都是为你来的。”
“……”面色苍白憔悴的少年磕着眼，轻声 ，“唱。扶我起来。”
“好！”
一曲罢了。
少年这次也没有看见望向他的女子。
他离台前撇了一眼戏台前的梨树，梨花成双落下。
而他克制的轻咳了下，真落寞。
【四】
少年拂了一下座位上的灰尘，坐下，等待。

来到戏台的男人先唱了一句：“堂下只添新客，难改此生落魄。秋风未起，梧桐叶叶萧索。再重温笑与歌，一梦百年，梨雪葬我。”
男人走出嘴角含笑，破旧的戏台都显得如此美好。
少年静静的看完美人一曲肝肠断的演绎，才开口：“你一开始是在唱歌吗？”
男人垂眸，缓缓点头。
“你是鬼？”
男人笑了：“大约是的。”
“你怎么死的？”
“……”男人开口，似乎急促地笑了下，“抑郁难解，药石无医。”
少年依旧坐着，仰头望着男人，赞颂：“很好听。很美。”
男人弯了眼眸：“多谢。”
“我的娘提起过你。”少年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她――年少心动的人。她经常看你唱戏。她很喜欢你的眼睛。”
“你是，她的孩子？”男人呼吸一滞。
少年笑起来：“是的。我对你很好奇。因为我的娘真的很喜欢你。看起来你真的很值得她喜欢。”
男人笑着流泪：“是吗，谢谢你。”
少年看到啊，男人的眼角流出了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