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爷】梨园葬雪(2)

阴风刺过小晨的眼目，小晨被吓了一跳。但看着走远的少年，小晨慌忙跟上：“少爷！您等等我！”
进入了院落，院落更凄凉。
败坏的戏台，肆意的野草。灰尘给一切妆画，掩下昔日繁华，余下冷楚荒凉。
少年一袭华贵的西装，倒是毫不犹豫的踏入灰尘中。陈旧的灰尘溅起，扬起了灰。长得茂盛的野草微抖动，发出簌簌声，像是被惊动了。
少年抬手掩住口鼻，蹙眉。
灰尘有些太重了。
后面的小晨刚也想进入，却被少年制止：“小晨停下。”
“少爷，怎么了？”
少年咳了声，眉目立起：“灰太多了。你不进去。我自己一个就够了。”
害怕的小晨：“可是万一……”
“小晨，鬼就喜欢吃你这种害怕鬼的人。”少年语气诱导，声音阴沉漂浮，“但是放心。背对着墙，用双手堵住耳朵，默念〔我不怕鬼〕。鬼就不会来找你。我一会就出来。”
小晨听到宛若抱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向少年道了歉就开始〔施法〕。
少年继续往前走。
往深处，忽然间。少年眯了眯湛蓝的眼眸，短黑发发梢随刮来的阴风飘起。少年扬起笑，喃喃笑语：“太有趣了。”

【二】
“公子，为何要放他进来呢？”眼神呆滞，双颊通红的纸女站在门口，用尖锐的声音询问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
容貌极佳的男人缓慢的眨了下蔚蓝的眼睛 道：“为什么不能放他进来呢？”
无人回应。
男人转头，看见门口空无一人。
像习以为常一样。男人并未说话，垂下眼眸，持笔为自己妆画。
所以，为什么他要放素未相识的少年进来呢？
【“你的眼睛很漂亮。”鬓边缀着丁香花的女子笑眯了眼睛，真诚地夸赞道。
少年还未脱下戏服，他用专注的眼睛看着女子，轻声道谢：“谢谢夸奖。”】
画了眉毛的男子点了唇红之后，笑了。看着破碎的镜子，眼中模糊，有什么顺着脸颊流下――冰冰凉凉的。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少年进来。
或许是孤独太久。
或许是死了太久。
久到，他已经记不清那认真观望他的女子的面容。
久到，他已经快忘了自己的执妄。
但有句话呀，他始终记得啊。
雌雄莫辨的美人呆呆的看着镜子，眼角有泪划过，他唱啊：“有女皎若天边月，婉婉尤胜山上雪。可怜云泥终成别，此生长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