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底细(2)

红衣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该。”
灰白老太太没接茬，转而提起其他的事情，比如，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是个老小区，是个事业单位的家属院，这个小区的居民很多人从年轻时就在这里住了。小区地处市中心附近，不远处还有公园和商场，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以前用固定电话的时候，小区还有内线呢，直接拨打对方电话后四位就行。一起当了邻居这么多年，现在还有小区的业主群的大群和N个小群。小区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不出两天，整个小区就都知道了。
很多年前的时候，灰白头发老太太和红衣老太太还年轻的时候，有一天，红衣老太太的妹妹来姐姐家玩，被那个老李家的小子遇上了。妹妹人虽然长的明艳，但性格却有些腼腆、不谙世事，被他追求后，甜言蜜语糊住了妹妹的眼睛，让妹妹非他不嫁，甚至偷吃了禁果。
当姐姐知道的时候，妹妹已经要怀孕快三个月了。
姐姐哭了一晚上，妹妹陪着哭了一晚上，天亮后找他负责，却被他出言讽刺。理由是，他玩过了，不想负责了。但实际上，是因为两人在同一个办公室，姐姐指出了他的问题，他当年被怼得说不出话，心里却记了仇，也因此连累了妹妹。

这件事情的后续，是妹妹和他结婚了，但却成为了一对怨偶。结婚后半年多，妹妹生了个儿子，足月充早产，就这么抱回家养大了。
能把儿子养成这个性子的老两口也不是什么好人，幸好孙子不像他们，从长相到性格，几乎和红衣老太太弟弟小时候一模一样。
等到孩子上大学后，妹妹才提出要离婚。多年的丧偶式育儿生活，她受够了，但被他拒绝，理由是不想看她活得痛快。妹妹的精神一下就崩溃了，开始了歇斯底里的报复。直到儿子大学毕业，和姐姐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他才终于放手，正眼看了妹妹一眼，发现多年的婚姻生活，已经把多年前的天真少女折磨成了一个苍老的妇人，而他的父母也被妹妹折磨得丢了半条命。
生活就是这么残忍且现实。
几人的工作单位前几年搬到了市郊，也在那边建了新的家属楼。妹妹离婚后，和儿子居住在那边的家属楼。他们住的是一楼，有一个不大的小花园，正好让妹妹种花种菜养猫养狗，打发时间。
视线转回到红衣老太太和灰白头发老太太这边。天快黑了，两人的白菜也弄得差不多了，就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把白菜弄上楼。
打完电话，两人放下菜刀，摆弄了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