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仅为迸出的蔚蓝(3)

“够了吧。”卡用细微的请求催促着我停止，我停止了阅读，却无法将视线离开手中的纸。
“上一次读出声来是多久前？”
“两年前吧。”
“那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声音中斥满悲鸣。
我叹了口气，喉咙处有什么松动了，于是将纸张放到桌面，无奈的低下了头。
“做不来了，卡。”我摇了摇头，将卡在喉咙中的一切吐出。
“只要仍处于这个社会之中，如今的文字便是千篇一律的套作罢了。”
“如今的我自己也好，现在的文字也一样，从开始饮下毒后便被扼杀了，我所独有的。”
“那些为自己倾泻的笔墨在他们的眼里毫无意义，仅仅是将我的情感抛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被认为是错的。”我将眼睛闭上。
“之前所书写的，是不被注意的百分子九十五。”
“现在所依托的，是与其他来区分的百分之五。”
“那些泪水、倾出的墨水、你所赠予的钢笔、象征着水的文字。”
“这一切的一切毫无意义。”
“我只能抛弃这所谓的一切。”
“这我本应深爱着的一切，这我希望被哪怕一人认可的一切。”
“唯有这样才在他们所规定的世界里留有意义。”

“唯有这样才会被置以视线。”
“我也是迫不得已......卡......”
“但文字乏力。”
“仅为自私脑中迸出的无形蔚蓝。”
没有回应，柔和的钢琴声包裹住耳郭，溜进耳畔，身后再度传来女高中生的私语。我抬起头，面前的咖啡已经见底，只在杯底留下几滴残渣和沾在杯口上的淡红色唇印，从窗口射来的阳光洒在绿色的窗帘上，映出尘埃纷纷扬扬。
若然我的双眼无法看见你的话，
那将来的一切不过是溺死在回忆中。
溺死在水中的水母，
同其它不同，
它不会被打上岸。
只会拥有一具不会腐烂尸体，
和被大海怀抱着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