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 Mirror(8)

“找工作呗，还能怎样，”他摇晃着饮料里的冰块，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后面，“小心！有人在你后面！”
我下意识转头，发现一个男人左手拿着玻璃瓶，右手 持刀向我走来，他一瓶子敲过来，我反应慢了一拍，被击中左肩，玻璃碎片扎入肩膀，火辣辣地疼。
我咬紧牙齿，腾出右腿，踢飞了男人手里的刀，对身后的副手吼道：“快走！还愣着干什么！”咖啡店里的顾客一哄而散，我拔下刀子，使劲往墙上一扎，使他拔不出来，紧接着一记左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我一用劲，踹了他腰上一脚，男人倒在地上，往外滑了两三米，然后仓促逃跑。
我拔出墙上扎得极深的刀子，不停地大口喘气，我想起了医生的叮嘱：“动作不可过于激烈，我饮下最后一口咖啡，余光瞟见老板颤颤巍巍走了过来，我抬起头，问道：“没人受伤吧？”
老板深吸一口气：“你......你的肩膀在流血......”
我转头瞄了一下左肩上的伤口，血淋淋的一片，值得庆幸的是，玻璃渣子没有扎进去，我抖了抖衣服，取出包里的药棉与绷带，去咖啡厅一楼的厕所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在拔玻璃片的时候，我硬咬着牙——我怕自己突然叫出来。

一刻钟以后，我套上的衣服遮盖了内衣的血迹，我开始向大街尽头的警局走去。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在咖啡馆或者是小巷里被做掉，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做掉以及我是谁。
9.
刚刚打我那个人长什么样？我没太看清，只看到了他脸上的几道疤痕，看着就是打群架的混混。
可他，为什么要公然挑衅呢？
我不再想这个问题，继续研究案子，只不过，坐在局长面前，身旁少了副手。“首先，为什么这两起案子的手段如此相似？明明第一起是威尔作案，怎么可能有警局外部人员知道？说明第二起案件的凶手是仿照威尔的作案手法来进行犯案，用意何在呢？
为了防身，我进到枪械用品商店买来了一支柯尔特和几弹夹的子弹，别在腰间的皮带上。这把枪泛着金属的光泽，威力不小。
我用右手撑着头，又想到了预知梦中佛说的话：换个角度，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什么吗？等等，换个角度，又转回镜的层面了，又转回镜的层面了，就是说，我在镜中看到了凶手，用凶手的思维逻辑推断他的行动方向与目的、惯用的方法。我美其名曰”代入法“。
我租了一辆越野车，看着凶手犯案的地方——波士顿街，但为了不不引起人注意他应当会从后门走，所以他的车一定会在车库里而不是街上——很明显一个人行动时车速比人速要快得多，证实车库里有车灰残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