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侵入者(2)

“我不知道。”片刻之后黎奥回答。他把实现重新扭回了前方。
而卡斯，则保持着那个表情，像十秒钟之前她所做的那样的，开始左顾右盼，从各个角度搜寻雅米的身影。他的尝试相当于把确定的回答告诉了芙安——他们真的把小女孩给弄丢了。
唯有芳芮对这一事实无动于衷，仿佛还置身梦中。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卡斯问出了芙安刚刚回想过的事情。
“在进入那个商店之前，我们说过话，”她回答，“在那之后就没有印象了。”
“格里芬当时注意到了你——”卡斯说，“还对着你打量了半天。但他提都没提还有一个陌生人这码事。”
“所以如果雅米当时不见了的话，那我也一定没法发觉——”芙安说，“是这么回事吧？”
卡斯默然了几秒钟。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芙安问。
是的，他们确认了雅米失踪的事实，也能初步断定他们分开的位置最有可能是在进入商店时，也许那个时候雅米根本就没有随他们一起进门，也有可能她之后出去了。
为什么呢？雅米为什么没跟上来呢？是她跟丢了，还是她自己有意做出了那种选择的呢？
芙安怔怔地看着卡斯。
从她所目睹到的所有迹象来看——无疑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们先等散会再解决这个问题吧？”卡斯说，“不管原因为何，现在这会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芙安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黎奥坐在他们中间，朝左右两旁各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下去了好几个发言者了。从台上刚下去的那个人，她一点也没印象自己刚才是否看到过一眼，也完全不记得他说过的任何一个字。
“你第几个发言，队长？”
“第十七个。”
“现在是到底几个了？”
“第五个。”
芙安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她估计现在大概得有快十点半了，照这个节奏下去，十二点也讲不完。中午吃什么呢？刚才他们走在的那条自己不认识的路上有什么吸引人的餐馆吗？那么一条金碧辉煌的街道，竟然没有几家好吃的，这一点都不合理。要不绕点远路去钟乳洞找个好点的地方？那个在银莲城生意好到开分号的烤牛肉店好像在那里都开了一家，要不就去那里看看味道是不是和家里一样？——万一他们觉得太贵呢？那就我请客，毕竟我的钱是魔法学院给提供的……
第五个人正在台上用平淡乏味的语调汇报着上周他们主导的几次袭击的情况。“烛火”的每一支小队都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对内一切听从于队长，对外则只需要身为遵照“野马”队长，也是整个“烛火”主席的穆拉利欧·凯塔里奇的纲领即可。事实上，作为一个松散联盟，似乎不同的小队对于自己的使命和处境的理解也并不完全相同。比如说，之前卡斯提到的“鳟湖镇雇佣兵”这个概念就是引起不同观点冲突的常见原因。在一些人的眼中，他们是一群为统治者们效力的败类，而另一些人认为他们的力量应该想办法加以利用。更加深刻的分歧也从这种争执之中逐渐孕育出来——有的人认为应该成为“战士”，用自己的力量解决一切，而另一些则利用金钱、观念和更大范围的利益纠葛，逐渐去成为“棋手”。对于这些，穆拉利欧的态度正如同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她靠着一扇门洞旁边的墙，看着每一个人在台上发表意见，然后一言不发，连表情都不变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