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拾贝】金铃(3)

“什么？”她十分恼怒，“你怎可让我去做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怕是不知道收了人家多少好处！怎么，又想卖我一次？我可不是你家里的鸡鸭！”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知那西门大官人是做什么的？他手上也是有几条人命的！我收了人家的银钱，这事又办不成，怕是活不长咯！小祖宗，你行行好吧！不过是见上一面，那西门大官人……”
“等等，你叫他什么？”
“西……西门大官人。”
“西门，西门……”她喃喃念着，猛地抬头，直直地望着那婆子，“他叫什么？叫什么？”
“那大官人叫西门庆，你可是……”那婆子被她吓一跳。
“西门庆，西门庆……”她低声念叨着，径直走去厨房，也不理会那婆子在身后叫唤。她从灶灰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的金铃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她仿佛看见了男孩春风般的笑容。
她抚摸着金铃，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她擦干眼泪，出了厨房便见那婆子骂骂咧咧地走来。她说：“后日十五，你卯时末带他走后门来吧。”
【3】
“后来，见着了他，果真是那个赠我金铃的西门庆。我怨自己没能等到他来娶我，他却不介意，还想带我走。数日后他同大郎商量，却发生了争执，失手将武大郎打死。他想从此带我远走高飞，便回去收拾细软，叫我等他。可他走了不多时，那武家二郎便来了。武松逼我自尽，我不从，他便一棒将我打死，我才入了着地府。哎呀，不说了，西门庆好像来了，我先去找他再去喝汤，回见。”

她小跑着远去，虽是急行但依旧可以看出娇儿柔媚、娉娉袅袅。
【4】
“婆子，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美人？”
“给你四百两，今后小莲可就跟我走了！给你四百两是看在这些年你收留小莲的份儿上，你可别不识好歹！”
“真是晦气！谁会拿小孩子过家家说的话当真，呸！被咬过的李子再好吃也没人会一直吃！”
“等等！好汉先住手！是那小娘们儿勾引我的，你哥哥也是她毒死的，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