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六）异变与自我意识(6)

尸体复活了？枪声一直没有响起。
武装部的人却接二连三倒下，门里归来的人互相交谈着，动作整齐地捡起地上的枪。枪声又响起了，这次还夹杂着疑惑和痛苦的质问、崩溃的嘶吼、歇斯底里的大笑。公共频道一片混乱。
“咔哒”。这一声来自现实。吴铭把视线从屏幕上收回，发现十六月夜失去意识躺在一边，那几个研究人员一齐盯着他，缓慢靠近。
“干什么？”吴铭警觉地过去拿走十六月夜手中的钥匙，拖着他朝那几个人的反方向走了几步。
“你要送我们出去。”
“外面安全。”
“我记得实验体能够操控人的思维……嗯？还是行为来着？总之我觉得眼下的情况有点奇怪。比如说，我们为什么要朝这边走？门在那个方向。”
“我想是因为钥匙在他们手里。”
“好吧，听到了没有，快去开门。”
这情况着实诡异。不敢细想，吴铭直接把十六月夜本体从厚重的装备里拽出来，加快脚步走向出口。进入走廊时，他回头一看，那几个人也跟着过来了，速度不减反增。心里疑心更重。
但是，如果这几个人型生物不是人类呢？怎么区分？
眼看离出口越来越近，他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分辨方法。

来到门前，拿出那个小玩意。门上某个微型投影仪放出了一个交错复杂的全息投影图像，钥匙闪了两下，在电磁力的作用下悬浮到正确位置，光滑表面打开，也投影出了一个图像。两个图象互相比照，依次对应。需要一段时间。
吴铭转过身，抬起枪口，对准那三个飞奔而来的白色身影。
怎么区分？钻到他们脑子里？
“叮”地一声：“验证成功。”身后的门发出特有的尖利摩擦声，缓慢向两边分开。
《论群体意识的覆盖性》……最后一块拼图。
吴铭向后跨出一大步，问道：“你有自我意识吗？”
那三个人在惯性下踉跄几步，停住了。
几乎是同时，门内传来机械声：“检测到异常生物，执行歼灭程序。”
一道激光闪过去，三具无头尸体应声倒下。
“难怪。”吴铭突然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有人才会闲着没事干，思考诸如自己是否拥有自我意识的奇怪问题。
机械声：“封锁继续。“
这扇门永远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