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siders(2)
这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所有志愿者每天都要工作平均线以上的时间,从卡车上搬下成吨的食品,再发放到那些排队等待救济的没有收入的群众手中。但总比没有工作强。被病毒摧毁的经济让许多人失业了,那一点点失业救济金在生活成本高昂的纽约,无异于杯水车薪,他的不少邻居被迫去打没有任何保障的黑工,但这也意味着失去领取救济金的资格。也有不少人加入了街友的行列,每天推着印有大型百货集团logo的手推车排着长队等待像何塞一样的志愿者分发救济品,然后躺在哥伦布广场的长椅上过夜。但像今天一样的飓风天,他们只能前往那些人满为患的庇护所,冒着感染的风险度过一晚。
何塞从家乡来到纽约的时间并不长,直到今年春天他才取得了加入联邦医疗保险的资格,除了他的哥伦比亚同乡之外,他每天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居住在工作地附近的的华裔移民。
沈是他在救济站的工作中认识的第一个非西班牙裔人,在五年前,他曾和别人经营着一家小面包房。三年前,账面上的巨额亏损使他的两位合伙人退出了,他不得不独自接手整个产业,几个月后的一天中午,燃气公司切断了面包房的燃气和电力,面包房很快倒闭了。他也官司缠身,背上了数万美元的欠款,一直到今天都未还清。
“跌倒了就站起来。”何塞经常听他这样说,但他俩谁也不知道这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沈被迫搬出了房租涨了三成的廉价公寓,搬进了法拉盛一间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里。何塞在他搬家时也帮了忙,两个人轻松提走了所有家当,当看到地下室的环境后,何塞由衷感到自己是幸运的,至少他有一个浴缸,虽然是在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