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拾贝】『故闻』青天(2)

可这与我们相比呢？百姓互相望了望，干枯瘦弱的脸庞终是没问出口。
“蔡婆婆呢？”窦天章用官袍拭了泪。
“两年前就死了。”干涩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啊？她老人家怎么死的？”“两年前，井水枯了，渴死的。”
……
四下里是一片静默。
左右衙役无力的升堂，“明镜高悬”的匾挂在门楣上，窦天章端坐在高堂上，细听着女儿不平的诉状。
“非是我难解心头恨意，属实这冤屈难能消弭！”窦娥的声音带着委屈之意，引得窦天章眼中也有几分泪滴。
“那你说，此事怎解？”窦天章替堂中的百姓抛出了这个问题，众人的眼齐刷刷望向了窦娥。
“杀了张驴儿和桃兀！还众人一个明镜高悬！”窦娥义正言辞的说道。
破衣烂衫的桃兀被压上了公堂，张驴儿则早在连年饥旱中死去了。
“桃兀，你可知罪？”“咳……水……给我水……”
窦天章反复问了几次，桃兀，求完几次水后就不再开口了，闭着眼，干瘪的嘴唇。不住的颤动，但没有什么话说出口。

“啪嗒”窦天章扔了枚节符，示意刽子手行刑。手起，刀落，乌红的血洒了一地，血腥浓郁，众百姓望着鲜血，咽了咽咽喉头。
“爹，记得把贪官污吏都杀坏，替天子分忧，替万民除害！”冤总算是散了，窦娥的魂灵消散前朝着窦天章喊到。
那我们莫不成了忧和害？百姓不解，也没有发问，也问不出口。
几声雷鸣，大雨落到这三年不见霜降的土地上。
众人冲出门去，拥抱着颗颗雨滴，那雨里带着众百姓的泪。
三日之后，雨势渐小，窦天章带着百姓在山阳城立了座青石牌坊，刻了刚劲有力的“贞节烈妇”四个字。
百姓在蒙蒙的雨丝里望着那高大的牌坊，无言。
抬头，不见那所谓受世人夸赞的湛湛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