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拾贝】如果雍正遇到海瑞(2)

如果这两个遇到一起，会是一个怎么奇特的场景。恰巧，在养心殿西暖阁，雍正带着老花镜还在批阅几摞奏折，刚放下岳钟琪的，脸色还显出喜色，拿起西北年羹尧的，看了几行，就皱起眉头，这年羹尧又来催粮了。摘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此时，有一个模糊人影出现在眼前，心里还疑惑，何人来此，竟无通报。
“陛下，臣海瑞拜见，“这一声参见声如洪钟，还带着几分海南土味的声韵，雍正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眼，“原来是大明的名臣，来朕何事，是来勾魂的吗？”虽是玩笑之语，但丝毫不减威严。
“臣，是来找陛下要一个说法的，”海瑞打量着这位夺取大明江山的后代，他依旧低头批阅着奏折，叹声道：”要是臣的陛下有陛下十分之一的勤政，陛下的江山也不是陛下能够享用的。“
虽然把自己和大明那群货色作了对比，但是毕竟对自己也是称赞，内心还是有喜悦，只是脸色还是冷冷的，”没有想到一个大明臣子，也能说一句公道，不像其他的遗老，老是鼓吹夷狄之辩，总是倒弄着反清复明的妄想，“一声轻哼，海瑞是听清楚了。
”可是陛下是一个明主，心里装着天子，自然不会和这些顽固不化的计较的。“
”不是都说你海瑞刚正不阿，怎么也会怕马屁了，“脸上的一丝喜色，转瞬即逝，年羹尧的奏折也快批阅完了。

”这不是怕马屁，臣只是实话实说，臣的陛下和他的后代都不是能统治天下的明主，私心太重了。像陛下一心为公的少啊！像臣一心为公的也少啊！“
听到这份感慨，雍正不以为然，”你们这些儒家分子，不是常说上行下效嘛！为上者只为了私心，迎合上位者的私心，难道此等臣子会没有私心吗？你们这些儒家君子，还没有老子的道德经透彻，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上天将大任于大清，便不能再走大明的老路。集大权于一身，要有承大权的能力，可惜你哪些皇帝没有这些能力。
想想大明开国之君也是一代雄主，没有想到儿孙还是败坏大明的基业。顺治爷阅通鉴。问陈名夏：‘汉高祖、文帝、光武及唐太宗、宋太祖、明太祖孰优’。陈名夏对曰：‘唐太宗似过之。’上曰：‘不然，明太祖立法可垂永久，历代之君皆不及也。’
朕也深以为然，罢宰相，废中书，集大权，真是万事不变之法。”
海瑞苦笑道：“陛下，这种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事，历朝历代不少，秦朝二世而亡，汉朝把秦制改良一下，四百年的基业，隋朝也二世而亡，三省六部和科举全被唐朝拿去了，三百年基业。能怪谁了，只能怪太祖爷太爱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