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大城小城(4)

到了新学校，土土的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没人喜欢他的无双世界，他也就收了起来，和朋友们一起弹弹珠，打鸟去，买魔法士收集卡片，在乡间小道，树林小路跑来跑去。
年前某一天晚，他两刚回来就在吵，越吵越离谱，最后他把土土，水生，真真都喊了出来。土土太害怕了，一边是妈妈和真真的哭泣声，一边是爸爸的怒吼声，他不敢说话。一直缩着，水生终于忍不住了：
“爸，卖垫拍啊妈奥”说完便扑通地跪下哭
土土再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他只记得那声跪地的声音，很大声，只记得自己躲在一旁动也不动的样子。
过年咯
妈妈带着真真出去购置年货，路过民政局，又看见附近的流动摩托车夫，发了会呆。
“阿妈，俺对行到家啊？”
妈妈被叫醒，看着真真一会：
“是哝，俺回来去。”
...
每年过年，大家都会回到老家团聚，很是隆重。近亲们都聚在祖屋里谈天说地，快乐新年，远亲们也在祠堂相逢，寒暄过往，吉祥如意。彼此暂且放下了重担，享受这一段忙碌。孩子们就更加开心了，拿着炮仗到处跑，随意丢，食品红包更是少不了。

陈土土那儿流行一种沙炮，孩子们喜欢往人脚底丢，吓着一个算一个，可不乐呵，还喜欢炸水沟，炸土堆，威力不大响声大，听着开心。
土土喜欢跟着长辈们去村口听潮剧，看着台上的演员水袖生花，咿咿呀呀，觉着有趣。但不喜欢同长辈们聊天，总是：
“恁爸现在做咩个。”“又无做奥啊，还哩惨就对。”“做一阵歇一阵，也是有变，清条划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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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噶汝呾，隔壁村个陈大现哩劲啊，在外面大坦哝。”“惊死人哝，大叔个同门拍伊啊姥系凶阿，想无个。”“老爷保号，汝卖散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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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这三个丈夫囝，一个比一个如，个个聪明个。”“听说汝这个大个，读书强死。”“汝个第二个也是灵睛，下咩在大城市险险行没了，居然胶己和个小个走回来，过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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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土土最喜欢和堂哥陈春水待在一起，主要是有吃的，玩的。但隔壁村大陈的经历让春水向往极深，他走了，多年在外创业，也就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