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11）(8)

“好了没啊？”灵歌在外边问。
“没事啊，小朋友，”凌银河拍拍他的后背，“哥哥在呢，咱们出去，跟大姐姐走，大姐姐是好人。”
“我不！”小男孩叫起来，眼泪也哗哗往外流，“人类没一个——好东西！——先是——我爸妈——后来——朋友，现在还有——大哥二哥！我不去！”
凌银河不会安慰人，只是摸着他的头，低语着，“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坏人已经被哥哥姐姐赶跑了哦，不怕不怕。”
“那——坏人被赶跑了，我哥哥们还能回来吗？”小男孩从怀里钻出来，泪眼朦胧着问。
“……”凌银河在想要不要给这个孩子讲述这个世界的真相。

还是算了吧。
凌银河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坚强点儿，你的哥哥们让你要做个男子汉的，可不能让现实打倒啊。”凌银河并不认识那两个不幸的死者，但如果他自己有一个弟弟，他也不希望那个弟弟是个爱哭鬼。
小男孩不情不愿地牵上凌银河的手，从洞口钻了出来。外边是灵歌的两只皮靴，每一只都能踏扁半个鞋盒，两个缩小人站在灵歌面前，也不过鞋尖的高度，小男孩吓得直往凌银河身后躲。
这个反应对灵歌来讲可太稀松平常了。她宽容地笑笑，后撤两步，让自己的身形显得没那么恐怖。她脱下手套，并起四指横放在他们俩面前。蒸腾着的暖气抛上男孩子的脸，混杂着毛绒那温腾似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