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红与青(5)

这问题像一颗边缘尖锐的石头，压在他心上，拖慢了脚步。身前女孩停下，转过身子，冲他过去绕到他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少爷你磨蹭什么呢。”
“别推别推，我快走就是。”陆远走在了前面，幸好只有一条路。路上遇见家仆打扮的人，远远地给他行礼。他很快就习惯下来，轻轻点头，下颚保持上挑的弧度，不用人教。走了大约一分钟，他扭头问了女孩一个问题，“云公子一大早来找我，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在搞清楚单机网游之前，他要顺着这游戏演下去，不动声色里获取足够做出判断的信息。他恰好会这个。在大学里，他一直是桌游社骨干，最擅长“谁是卧底”，曾经在一场民间比赛里代表社团拿下冠军，接受欢呼和掌声。那个只有几张桌椅的简陋场地至今在他记忆里隐秘闪耀着。

他的问题深思熟虑，它可以是问题，也可以是明知故问的打趣，正适合年轻的公子哥用来逗弄自己天真无邪的贴身婢女。重要的不是对方如何回答，而且踩着对方答案让他持续说下去，当年的“金牌卧底”深谙此道。
“我怎么会知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俩碰到一起，不是喝酒闹事，就是——”她小嘴一闭，脸颊上飞起一片红。
“不是喝酒闹事，就是寻花问柳去。”爽朗的声音将陆远视线转了回去。他看见一名白衣男子从边上林荫小径里款款而来，手上轻晃一柄细骨折扇，“陆兄，论高卧长眠，你自谦第二，没人敢拿第一，至少我不敢。”
也姓陆，这么巧？
陆远用有限信息做出最简洁的反应，“云兄，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