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儿九】山海（10）

手术方案已经完全敲定，张云雷只等进修学院放假，安排手术就好。只是这一年寒假尤其短，左算右算都觉得来不及完全恢复就要见人。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依旧不能和满脸的伤疤和平共处。当然，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几道伤口深重的疤痕，只能手术修复，浅表的几道，他休息时接受激光治疗，效果还算明显，只是太疼了。
张队长身经百战，训练时用的是最高强度，几度负伤，他本不应该再怕苦怕疼，然而这一次的治疗每次结束都会心生退意。衣裤湿透，面部酸麻，他几乎没力气从治疗床上爬起来。
姐姐来学院看他，恰好看到这一幕，躲着他哭了一鼻子才敢露面。
“要是太疼，就别治了，这几道疤你也不用放心上。”
“我想，还是长得正常一点。”他低着头笑，偷偷把额角的汗抹干才敢看姐姐。
“你不是不在意这些吗？怎么，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这张脸，要是去解救人质，会把人质吓着的。”
“干嘛偏要做一线的工作，留在后方工作不好吗？你看杨九郎……”姐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好端端的，提小杨干什么。
“姐，不说了。”张云雷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提起九郎的名字，他还是觉得心口闷痛。
“那个？九郎，还好吗？你跟姐夫说说，别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