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2)

我只好放下箱子过去观察一下，我有养好它的自信。
它在地上挣扎，非常用力，但飞不起来，甚至不能支撑自己把头抬起来。只一碰，它便安静了下来，翅膀不再煽动，取而代之的是可见的急促的呼吸，胸脯张缩。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越来越缓慢，它平静了下来，我确定它还活着，它还年轻。
好的，小朋友，不用担心，跟我——
我要回到影子下面，燥热地不得了。我轻握着它从地上站起，同时从下往上拉起一道血丝。很快就有粘腻的东西流满了我的整只手。吓得我把它甩了出去，粘腻感随着重量掉到了地上，只留下温热而又很快转凉的液体。
那只鸟被开肠破肚，血顺着砖石的纹路流淌开来，夹杂着不可分辨的块状粘稠物和条状物在地上散的七零八落。

在鸟下落的地方，向下钉着一颗赤红的钉子。
而路过的人只是假装没看到的，盯着我。似做出惊讶的神情而又故作无所谓。
速速走开了。
我左手摸了摸左裤包，没有带卫生纸，又别扭地摸了摸右边的裤包，也没有。走到柱子旁边把右手没干的血抹了抹，左手提着箱子走了。
墙
干透的血迹拉拽着皮肤，我右手张合，想甩掉这种拉拽。
从楼道一直走到底，开门。天花板上的落灰随着开门的气流开始躁动飞舞，而后又重归寂静。
门内有一堵墙，粉红色的墙，墙面光亮如新，与落灰门格格不入。
我抚摸这堵墙，借墙面把五指伸平，感受它的粗糙。
我要把我的右手擦干净，于是把右手压在墙面上摩擦。
血液风干的碎片拥抱在粉色的墙面上，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