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之路》(2)

艰难时刻，华培肃接下了载入人类信息史的任务——从计算原理出发，重新编写属于我们的底层系统。当“红旗-I”系统最终出现在科工委面前时，这位不惑之年的总工程师认为自己的人生早已圆满。而机遇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而如今，华培肃再次开始了他的新征程。
通过一道道智能关口，自动驾驶平稳地将华培肃送到了东风市计算中心，这幢银白色的大厦挺过了二十年的风雨，却不见一丝陈旧感，金属质感的外墙与红色马赛克艺术随着建筑的曲线延伸至天空；在阳光下，那红星格外地耀眼。
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华培肃来到计算中心的多功能厅。非同以往的公开线上会议，这次的会场早已座无虚席；通讯静默装置在大会开始前的三十分钟早已开启。“741工程”的建立与实施容不得一点差错，甚至绝大部分到场的科研人员还不太清楚自己的任务。
大会开始，华培肃清了清喉咙，站在多功能厅的讲台上，使用20年前的老式麦克风开始讲话，身后的“为人民服务”的大字依旧闪耀。
“同志们，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今天，西方世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他们的系统模型可以预测在自然条件下混沌系统和所有复杂模型的可能性了，他们可以清晰地掌握未来10小时到10年内全球天气变化，这可以优化他们的武器，飞行器，汽车，引擎。他们现在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方程式，就可以计算出一级火箭在重返大气层中消耗的能量，而我们则需要用有限元分析，日以继夜地使用大型计算机计算，而只能得到一个近似的结果。而这些都是在他们的脑机接口技术的基础上通过科学家的集体努力得到的。

你们都是国家培育的最优秀的科学家，工程师；绝大多数在脑科学，计算机，系统工程上有很大的贡献，甚至你们其中不少拿到了诺奖提名。你们很多人不乏出国留学的经历，看到了西方世界与我国在基础科学上的巨大差距。即使他们的阶级分化那么严重，他们的精英依旧是精英。
当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这种差距感失落感更是刻骨铭心。不要想更高端的领域了，就说基础国防事业；在21世纪初，西方世界已经研制出了具有隐身能力的第四代歼击机，而我们解放军只能拿着差距不仅仅有一代的歼8。
但是就算这样，我们惧怕吗？
在这片大地上，在曾经的这片还是戈壁滩的原野上，我们也经历过与今天相似的危境。以钱学森为代表的科学家，工程师，在冷战的迷雾之下，在美苏两国的核威胁下，为我们国家铸造了一把尖锐的利剑，使我们的千年文明史不至于成为过去。
追溯到更早一些时候，建国之初我们也得不到一丝安宁。美帝国主义就将战火烧到我们邻居朝鲜半岛上，他们跨过了三八线还要准备跨过鸭绿江。但是我们人民志愿军惧怕吗？就算我们的装备再差，就算我们的伤还未痊愈，我们也以这微薄之躯顶上去。当美国人在感恩节吃着火鸡唱着歌时，我们的志愿军一把雪一个冻土豆伏击在零下40度的长津湖上。我们靠着迂回穿插的游击战术，靠着强大的战斗意志，在装备差距极大的情况下，硬生生将侵略者打回到三八线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