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诗】樊振东X你（九）(3)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医院的气味永远冷静理智。柳泉坐在她床前，见洛祎醒了，没好气地教育她：“你可真行，啊？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又是发烧又是急性肠胃炎，你干嘛了这两天？跟樊振东吵架了？”
洛祎闭了闭眼，没输液的手指了指床头的纸杯，柳泉赶紧给她喂了些温开水。洛祎这才开口说话：“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
“我能不知道吗？”柳泉指了指门外，“樊振东守你一晚上，刚刚还在门外听医生嘱咐呢，我来了他就不肯进来，说你看到他要生气。”
“他倒是会告状。”洛祎没什么力气，声音小得快要消失。
柳泉给洛祎盛了一碗温热的红枣小米粥，洛祎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给她讲事情的经过。
“你真打了樊振东啊？”柳泉惊讶地问。
“我现在要是有力气还想再打一巴掌给他补对称呢！”洛祎没好气地回答，“你说说他多气人！啊？打球的右手拿去砸玻璃柜，他怎么不去徒手打铁呢？”
“嚯，更气人的是，我明明就看见他伤了右手……他看我生气了骂他，突然右手的伤就好了，就变成了左手受伤！诶不是，能改变世界规则就了不起啊？他怎么不换成脚受伤呢！”洛祎拿勺子狠狠地戳纸碗，气还没消。

柳泉拍拍她的肩，温声劝慰：“消消气，消消气啊～你也知道，这世界的设定就这样，稀奇古怪的……人家那么危险的人设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子已经不错了，你也算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
“如果我问心有愧呢？”洛祎神色晦暗，低垂着头轻声说。
“嗯？什么意思？什么情况？”柳泉感觉自己又遗漏了什么。
“上次跟你说过我的那个猜想，其实我这段时间已经基本确认了，但我什么都没做。”洛祎小小地喝了一口粥，看着自己的手发愣，“一个永远也碰不到的樊振东，和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樊振东……我犹豫了。我太留恋后者了，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叫醒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柳泉下意识地还是偏心自家师妹，“谁知道醒了好还是不醒好呢？而且咱们也不一定真有那个能力让他自主意识清醒过来……”
“但是我知道。”洛祎声音清冷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清楚地知道叫醒他更好。不然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伤害他真正在意的东西……为了一个什么都不算的人，伤害他打球的手。”
洛祎抬头看了柳泉一眼，平淡的表情让人勘不透她的情绪：“而且，不管有没有能力做到，在我知道什么对他更好之后，我至少应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