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诗】樊振东X你（九）(2)

大病不犯，小病不断，无数个独自输液的日子里洛祎总用这句话自嘲。但她现在也判断不了，自己这是小病还是大病。
平日午睡三点起床的闹铃响起，洛祎才慢吞吞地走到餐厅，挑了一个菜塞进微波炉热一热，胡乱吃了一顿饭，晕乎乎地继续睡了过去。
樊振东今天练得很晚，走到家门前竟然有了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犹豫许久打开门，安安静静的家里没有一点儿人气，原先洛祎总爱坐在沙发上开一盏落地灯等他，现在客厅里一片漆黑，沙发上没有半分褶皱。
樊振东低垂了眉眼，自己坐到沙发上，连呼吸都放轻。从手机里调出来监控，看到洛祎在卧室安静地睡着，樊振东紧皱的眉头才松懈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樊振东真正地早出晚归，总是莫名地心虚，在监控里看到洛祎睡了才敢回来，两人仿佛活在了平行世界。
这样奇怪的局面没能持续几天。
樊振东思绪沉重睡不着，在书房看比赛视频做笔记，正是脖颈微酸的时候，发现杯里空荡荡的没有一口水。放下笔靠着椅背闭了闭眼，樊振东拿起杯子想去客厅接水，却发现卧室的门半掩着没关。
破碎的玻璃柜门已经被收拾干净，空荡荡的木框有一丝萧索，洛祎站在柜门前等着小壶里的水烧热，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

樊振东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得离她近了些，想要说话却一时无言。
洛祎似有所感，微微抬头，转过身看见了局促的樊振东，沉重的眼皮抬了半分。樊振东眼尖地发现她状态不对劲，正要上前，洛祎却突然弯腰，捂着嘴慌忙地跑过他进了卫生间。樊振东也赶忙紧追着她的脚步往卫生间走。
洛祎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半靠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她这几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下子感觉胃酸都反了上来，烧得喉咙生疼，眼泪也哗啦啦地流。
樊振东彻底慌了，赶紧上前轻轻地拍着洛祎的背给她顺气，几天不见洛祎像是瘦成了一堆骨架，他手下是骨骼生硬的触感。
洛祎吐得狼狈，久久缓不过来也不肯抬头，只腾出一只手试图扯点儿纸。樊振东眼疾手快递了纸给她，手指相触间感受到洛祎异常的温度。
洛祎勉强擦了擦嘴，忍着鼻腔的不适狠狠地擤了擤鼻涕，整个人疲惫又难堪，无力地扣上马桶盖摁了冲水键，闭上眼侧着身子就想往墙上倒。
眼看洛祎的头就要撞在墙面瓷砖上，樊振东顾不得左手有伤，迅速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垫在墙与她之间，减缓了她倒下去的势头。
洛祎已是强弩之末，整个人失去了意识，顺势歪斜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