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9(2)

“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婴儿肥越来越少了。”
“…胸倒是没怎么长啊。”
一个十字路口打在朴智妍的额角上。我不是你的宠物！被捏着脸的她一脸咬牙切齿，要不是咸恩静喂了她一块桂花糕，大概会扑上去狠咬一口什么的。
“智妍的手很漂亮呢。”咸恩静勾起嘴角，指尖顺着朴智妍的掌心攀延而上。两条手绳碰撞在一起，猫眼石凝望间发出清脆的响动。
指尖划过指缝间，然后，十指相扣。
那天是六月七日。每年这个日子，咸恩静都会为朴智妍庆生，她为她记下年龄，记下当天的天气，记下当日的点点滴滴，那当她迷惘难过于自己已经失去的往昔时，还有一大本厚重的笔迹写着，她就是朴智妍。
她想告诉智妍，命定下来的东西不是无可逃避的，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遭遇，但还能选择用什么方法去重新生活。

…例如，她选择向她敞开怀抱。
这天咸恩静套上外服来到客栈。她熟悉地穿过热闹的酒楼来到厨房打算为朴智妍取来早点，途中朴奎利喊住了她。
“今天邮驛到来，说是有信给你。”
“给我？“咸恩静一边接过信一边讶异地问。驿站可是专门给皇家和官府交换公文用的，可她这个平民百姓有何瓜葛？
一个念头顿时从脑海冒现，咸恩静看着封面上的帖印，和朴奎利交换了一个眼神。想必她也知隐约猜到个一二。
“我…”才说出个字，咸恩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想过要说什么。
“你不必告诉我。”朴奎利的声音难得认真起来。
“告诉你自己，想要什么。”
到咸恩静急步走到了无人烟的旁院外边拆信，盘缠于心中多时的疑团终是解开了。
她苦苦等待的礼部尚书，第一次寄来上京参加省试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