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桥，或Maru·哈桑的传说(15)

另一个男人也拿出了他自己的文件，
“其次，按照朽木和帕斯赫政府的联合命令，我们将赦免被指控谋杀长官的士兵Maru ·哈桑。”
“我们要求这个村子立刻被撤空。村民和被赦免的朽木人们将会被迁往南方新建立的城市中。”
“而朽木最后的帕斯赫人Maru ·哈桑则必须从这片土地被驱逐，以彻底完成朽木和帕斯赫的人口交换。”
村庄对这份声明有着复杂的回应，有欢呼也有哀叹。村民们再度收拾好了家当，准备着另一场旅程。带着对新家的期盼和恐惧，他们吻着告别了哭泣的贫苦山谷。而另一方面，商人们则终于可以松开一口气了。尤其是NYN，她哭地如此响亮以至于整片山谷都回响着她的哭声。
政府派了人来这里将人们接走，送往西方。
我骑着一头驴，背上载着一些剩下的轻便的商品和钱，找到了骑在自己马上的Maru ·哈桑。
“你不和你的同伴一起回家吗，公正的商人？”她问我说。
“不，”我说，“我会继续前往帕斯赫的。这轻便的装扮让我可以走过桥。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说着递给我一个小包，“你能替我把这份礼物送到Web手里吗？如果你蒙Go的恩典能找到她的话。我除了这个之外对她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我向Go发誓我会尽我所能去送到这份礼物的，”我说，“但是你难道不想自己回到帕斯赫吗？现在你已经被赦免了，不是吗？”
“一个人的归宿并不一定是他出生的地方，也并不一定是他的语言和族人诞生的地方。有些人并不属于他们的‘家乡’，那只是命运把我们塑造成的结果而已。”
“那么你会去哪里呢？”
“你上次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她笑着说，”我想，我会顺着河流走下去，到达河口。我会在那里坐船远航，驶向海的另一边。我会在地上和水上不断地四处飘流，直到死亡—而那死亡也将不过是对我来说另一场旅途的开始。”
“……”我保持着沉默。
Maru举起步枪，缓慢而有力地指向了天空。她小心地瞄准了空气，然后按下了板机。枪声在敞开的空间里怒吼，在山中回响了好一阵子，同时受惊的鸟群急着飞走留下了一阵噪音。
“听听这火枪最后的回响吧，”她喊道，“这是山峦在为我哭泣，因为最后的帕斯赫人迎来了启程的时刻。”
“保重，公正的商人，”她最后对我说道。
“保重，”我说，“愿Go保佑我们所有人。“
于是就这样，Maru ·哈桑对我挥了手，然后将马转向了水流的方向启程了。云雾仍在山顶漂浮，鸦群从松林顶起航飞向天空。沉默的石头和沙沙作响的树叶，还有在复活节桥上走过的我一起看着灰色斗篷的人影在峡谷末端消失。而霍诺波诺河的河流是如此喘急，却又完全不知道在这激流里流逝了多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