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逝的季子,简单粗暴教育中的言语危害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2)

虽说是高考前最紧张的冲刺，但高二仍是我中学生涯中最开心的时光。学校在城北，北街的尽头，过了黑河桥就是乡间了。黑河是条不大不小的河，终年清澈。河的那边有一片小树林，一些从黑河分流出来的小溪流过树林旁边的青草地。我、季子和三两好友常在下午自习课的时候跑出来，为的是夕阳下的一番享受。
自习规定要在课室读书，开溜的次数多了，终有一日东窗事发，被班主任孟老师将我抓去臭骂了一番。孟老师说我是班上名次居前的高考种子选手，所以他对我的行为感到痛心。孟老师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小桥流水，鸟语花香……。"不愧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孟老师连骂人的语句都透着一股书卷香。回去告诉季子一众，大家嬉笑一番，其实早知会有这样的下场，也不上心。

安分了几日再去小树林，果然满耳鸟鸣不绝，小鸟们都在说话哩。午后的黑河静静地流淌着，黑河桥上柔柔地洒着一层金色的阳光，蝴蝶在草地和溪水上追逐，小树林里斑斑驳驳满是点点的金光。几个女孩子赤了脚坐在溪边，谈天说地，恣意享受着年轻和快乐，真是比神仙还逍遥。
我和季子生性顽劣，功课再重也泯不了玩心。一日课间两人躲在操场旁的一堵墙下兴致勃勃地玩"抓杏核子"，冷不防被高大健硕，声如洪钟的女校长逮了个正着，又是我挨骂。校长还说不止一次见我和同学在校园里玩这玩那，还悠哉游哉地散步，看来是一点没把高考放在心上。我心下嘀咕，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一来我的劣迹远不止这些，还有诸如早读时睡觉，上课吃零食，自习跑去看电影等等；二来高考对我而言犹如秤砣压心，没有一天不为此惶惶。当时高考对我们来说是唯一一条"有出息"的路，那年当地的应届毕业生在预考刷掉一批后仍只有4%的升学率，实在是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