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美人计（5）(2)

连玄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起另一件事：“阿照还记得在崖底问我的问题吗？”
“记得。我之前还跟齐衡他们说了。”
“我那么怕疼却依旧日夜练武，为的是，自保。”
自保？朱厚照心中疑问更大。但他没打断连玄墨的话，只是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
“与外界传闻不符，我爹爹从未想过要我接任武林盟主的位置。我学不学武，他根本不在意。是父亲，在我四岁那年，不顾我的哭闹，硬将我抓到练武堂。我太怕疼了，第二天就装病。父亲没有责骂我，他只是坐在床边，跟我说了一件旧事。”
“我两岁时，父亲替爹爹去处理一些不听话的江湖人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爹爹与我被父亲的仇人抓住，悬挂在断崖的两端。”
“他用你们威胁傅红雪？”
连玄墨摇头，继续说道：“他不要父亲的命。他要父亲一辈子在痛苦悔恨中度过。他要求父亲独自一人赶到断崖，然后，当着父亲的面，同时斩断绑在我们身上的绳子。”

“傅红雪选了连城璧？”
“根本不需要选。墨儿，”连玄墨模仿父亲当时的语气，将病床前的那番话复述给朱厚照听：“父亲知道习武很疼很苦。但你一定要学。因为你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若有一天，再面临相同的选择，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选择城璧。我可以没有你，但我不能失去城璧。”
朱厚照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父亲，既然能对着年幼的儿子说出这番话。
“阿照，我以死担下罪名，不是因为你不重要。而是我怕，父亲为了爹爹会要你的命。”
“墨儿，你父亲说的不对。你有我！”湿润的双眼以及其中的情意消除了朱厚照心中仅剩的闷气。他认栽了。他拥人入怀，心疼地湿润连玄墨干燥的唇瓣。而爱人愕然后闭上眼的温顺，越发鼓动他胸腔中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