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外名著读出最多的是爱情,与作家对话与口语化的阳春白雪(6)
4
我坐在厦门的海滩上晒太阳,与我隔着一张椅子的是个出租摩托艇的老板。他时不时的会拿起高倍望远镜看对面的海岸线。据说,对面的海岸是台湾的军事基地。
他突然愤愤地对我说:"他们占用了咱们的海岸线。"
他的意思是有一只台湾的军用艇从海峡间穿过,而台湾海峡按惯例应该是属于大陆的。我没有作声,就这样我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他监视了一个下午的敌情。那时,我觉得自己像个犬儒主义者,认为只要有一点阳光就可以快乐,其它的我通通都漠不关心。
最后,我对他说:"还是不要打仗吧,打了仗你就不能做生意了。"
谁知他说:"不做就不做,要是真打起来,我第一个去报名,二小时就收复台湾。"他的话有些幼稚,可是说这话时,他四十多岁了,我才二十多,我的血竟然没有他的热。我默然。
我不知道是生活与理想的落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才使我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我有着尺度很宽的道德准则,弹性过大的良心系数,除了怕鬼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宗教信仰。我曾在心里祈求,但愿这一切不是因为书。
有一次出门坐火车,偶然翻到一本杂志,上面有位作者说他每次读浮士德,都会在心底偷偷问自己,歌德是不是想跟别人开个玩笑。即使在公共场所,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想这人世间,竟有此等知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