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冰糖(3)

这种小店很是让人怀念，从前都是你拉着我进去买一包冰糖吃，你爱它甜的纯粹，而我觉得齁，但是，我爱看吃糖时的你。
车鸣声将我惊醒，回过神，自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后面已经找不到刚刚的小巷。我摸着左胸口袋鼓起的一包。
你我都清楚这是什么。
问诊台前我向护士打听你的消息，却被一位警察同志招呼住了，听声音，应该就是他早上打电话给我的。
我跟在他身后，这时明明应该紧张才对，我的心情却异常平静，也许是我做足的心理准备，也许是我觉得这并不真实。
他穿过门诊部，也没有在住院区停留，我们就这样径直来到太平间，他的同事一直守在这里，等着我来接你。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死因是吸食冰毒，其他犯罪嫌疑人目前……”
我看着眼前冰冷的你，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他们还在向我陈述事件经过，但我只觉得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而且，胃疼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听到声音，那时我已经捧着你的骨灰盒了。我甚至都记不得警察对我说了什么，我又是如何办好手续离开医院的。
原来骨灰真的是灰色的……
我和你坐上回老家的车，看着窗外变形的风景，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小时候，定下约定的那晚。那次也是我爸动手打我，你找到了我藏身的树洞。
“找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啊，你爸好凶，我们隔着墙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