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潮汐同人】【人偶师×薇姬娜】潮汐不到月，起落我衣襟(3)

我记得他的回答。“前辈，我是说，人偶是一种载体，我们是在培养自己和载体的相性，就像要把工具用趁手一样。难道您不这么认为吗？”
是的，他的确是这么说的。然后，然后我语塞了，我无法与一个把人偶看作工具的人共情。
我仿佛能听见他打磨利器的声音。
沉寂为灰烬似的哀惋在那一刻燃起了愤怒。我很少那样毫不掩饰地表达厌恶，不对，应该说除了对那些无恶不作的魔女，我根本很少有过那种程度的厌恶。“她们不是工具，她们是逝者的灵魂。你若还认清不了这一点，就永远没办法成为合格的人偶师。这世界上一向只有死者的精神驱使着生者勇敢前进，而没有生者役使悲哀的灵魂给自己谋利。雪拉女神不会认同你的。”
他显露出困惑，很快，也上升为一种幽暗的愤怒与轻蔑。“前辈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么，前辈是作为一个善良者的形象一直和她们相处的吗？你就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份，以为一味的友好就能得到对应的回报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的所作所为只是荒谬的理想主义啊！你口口声声说把她们看作是灵魂，是人，却不还是维持着实质上的主仆关系吗？放任她们以自己的喜好生活，把她们当作与自己平等，难道这种虚假的慈悲就算善良了吗？命运赐予你非同常人的机遇与权能，可不是让你来寻求自我满足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操纵人偶的方式就不是一种自我满足？”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为什么？因为我掌握着主导权，因为我只依靠我自己的力量。人偶，或者说逝者的灵魂，是绝佳的魔法载体，人偶师不要求魔法能力，却是修习魔法的最佳职业。而你，大概从来没想过改变自己糟糕的魔法资质，只是在挥霍这命运的赐予吧。在对抗魔女的关乎生命的战斗中，你却完全寄希望于别的世界的人，信任未知来源、不知真心的异世魂魄？你才是在罔顾人偶师的职责。”
“她们每次任务都全力以赴了。你没资格抹黑她们。”
“呵。那你就继续做着这样的美梦吧。前辈，最后提醒你一句：命运的所有赠予，有朝一日它都会取回。不做任何努力就成为了人偶师，与她们成为并肩作战的同伴，种种这些你拥有的美好都不属于你，而只是命运一时的恩赐，你——一无所有。你是教会的战士，不是已死少女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