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2)

看来比干的心也没有七窍。
现在想来这也许是一次提醒，我没有听命，羊群必须要有一只听话的头羊。
玄鸟下凡那天，举国欢庆，我满脸推笑，伺候这尊传话太监。
歌舞升平后，我一人找个了栏杆倚着。
她弯着腰跃入我的眼帘，递过来一个杯子。
“大王，这是我专门熬的汤，解酒呢，喝了吧。”
我吹开红油一口喝下，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偷偷转头吐了颗花椒。
“好喝！下次别费心了，宫里那些个厨子每月领工资呢。”
“人家也想努力帮上点忙嘛，大王觉得好喝就好。想听歌吗？人家最近刚学了一首。”
按理来说，我该用尽笔墨来形容她的歌声，一如“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亦或是“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但我的理性战胜了感性，一如既往足以绕梁三日不绝的音色，遗憾的没有一个字在它该在的调上。

“真好看。”我的评价是。
“什么嘛！我明明在唱歌诶。”
还好她没察觉。
我会一直记得鹿台上的那个晚上的，尽管我很难把它同如今熊熊燃烧的鹿台联系起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挺像的。她把魔女的毒换成了火锅底料，把歌唱难听催我离开失修的栏杆。我陪了她一年，每一天她都有无数个时候能让殷商变为历史，可她每次都转身回到森林与那个赋予她一切的魔女求情。
困困，你真是个坏女人。
台下如潮水围满了士兵，他们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势如破竹。但他们只是围在台下，姬发师出有名，他要讨伐的是我身边的狐妖，并非他名义上的王。如果我执迷不悟，他大可放滔天的火，立火德的国。
这个点子肯定是姓姜的那个老头出的，每次打听他的动静，这老不死的都在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