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匠人》（上）｜青春啊青春！有关一次理发邂逅的青春拾遗(2)

我们是她来这儿开理发店的那年认识的。一个周末的下午，我路过时看到一家新开的理发店，名叫“青春靓颖·名剪”。有三四个人在店里等着理发，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忙得不亦乐乎，我坐下来等待理发。这是典型的开间与进深之比约三分之一的门面，三把理发座椅，一张小沙发和五把塑胶凳子就把空间塞得满满的。然而，这并不宽敞的空间却充满了青春的气息，除了必需品或宣传海报外，大多以青春或奋斗为主题，用复古版、装饰画和壁纸装饰，理发区和洗头区用一扇屏风隔开，亦用作玄关。
我们也是不吵不相识的。我想排在前面的人理完发自然该我了，还准备理完发回寝室再做两个小时的功课。可我失算了！比我后来的三个人理完都没有轮到我，于是我三次质问她，一次比一次严厉，毫不客气地说些抱怨的话。她可爱的脸上堆满了歉意和微笑，但她还是把最后一个客人打发走之后才叫我。她那略显疲惫的脸蛋和愈发温和的语气中，分明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哂笑，或是恶作剧后溢于言表的惬意。

九点半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哎，累死我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她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杯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跟我道歉。她竟然记得我是六点十二分进的店，原来是要按顺序给我安排的，不晓得是饿晕了还是忙晕了，反正稀里糊涂地把我拖到了最后。她说大门已经掩上，今天不会有客人了。她把我带到隔出来的仅有两把洗头躺椅的里间之后开始为我洗头，我刚开始对她牵强地解释很不满意，不知她的葫芦里究竟是什么药，讥讽地说些钱乃身外之物，为什么要这样劳累之类的话。因为着实让我气愤的是，她的道歉全是说着说着就哈哈笑起来，哪有她这样的？
她反复说了三次，我是第一个被她这样安排的顾客。尽管她有几分倦意，但她依然笑容可掬，眉清目秀，鼻梁挺拔，两个酒窝与瓜子脸十分相称，一对乳房随呼吸此起彼伏，无疑在灯光的映照下平添了几分气质。她索性解开盘着的头发，酒黄色的头发搭在肩上很是飘逸。她手艺不错，认真地帮我按摩着头部、颈椎、梳耳等。不知不觉中，一小时过去了，她打趣说我的头发有磁铁，才把她的手吸引住了，还说从没有给别人按摩过这么久。我说那是良心给予灵魂的一次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