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渣中之渣】(3)

他的表情严肃，冷静，含有质问责怪，真像我上司，装出一副威严像，好让别人畏惧他。其实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而已，即便我们是雇佣关系，我也不该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被这么对待，人生来平等，他也不过是人类。
我想反驳他，理了理思绪，又笑了「我有选择的权利，即便是在你看来不好的选择，那也是我的权利，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答复，毫不客气，与他针锋相对。便道「你想死我管不着，但是你砸到了我家阳台上。」
「你想说什么？」
「我阳台上的花被你砸死了，你得赔偿。」
「一盆花而已，多少钱，我赔给你。」
「无价。」
我猜他很可能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看到我在他的地盘上撒野，肯定想赶我走，如此不劳他费心，我自己走。
我站起身，装作在抖身上的灰尘，言语尽是轻蔑「没有价格怎么还，你是不是故意找我茬？」
他神色从容，坐在那一动不动「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缘由。」
我又坐下，没好气的回他「好，你说。」

话语中有一种鄙视的味道，诸如看你能口吐白莲到什么程度。
他双手紧握，义正言辞「这花我养了三年，好不容易开花了，却被你弄死了。我付出了时间养育，正是收获之时，辛苦到头具是白费。按照价格，确实不贵，按照我养育的时间，你赔不起。」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都活了这么久，再多活些日子，有什么？我的花被你砸死了，你就得代替我的花活下来。」
「哼，莫名其妙。」
「你心里很清楚，你应当是不想死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一个想死的人，是头朝下垂落，掉到我的阳台上，脖颈会扭伤，头砸向地面的过程中也会受到伤害，可是你却安然无恙。说明你没那么渴望死亡，你只是想用逃避的方式来解脱。」
「切，你懂我什么？」
「我不懂你，我比较懂自己。我饿了，你给我下碗面条就当给我赔罪。」
「拜托，我跟你很熟吗？居然指挥我做事？」
「你在我家，我家不接客。」
「哼，那我走了。」
「还没赔花，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