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老疯汉昆西
“三月的林子五花马,大七只燕子乐春芽七七叭,七七叭,老燕子九十想回家…..”
老疯汉昆西那只缺了根手指的右手里握着一瓶碎的就剩个瓶颈子的伏特加,绷了圈又一圈的黄布浸出了血,他嘴里哩咕着没有人听的懂的古老童谣,大步流星地走下了没有护兰的协恰重工大楼的天台沿边——
迷糊糊地,老疯汉昆西从十号巷的垃圾堆放处中醒来,紧接着便用手边坏掉的大提琴弓绞死了身边正要从他身上偷零件的耗子老妹,又提着旧钢琴的断腿把那个愣在一边吓瘫了的耗子小哥照着头顶砸出一摊酱料,收回了自己心爱的旧布包。
扒拉了一下头发,老昆西慢活地拢了拢自己灰绿色的棉大衣,沉哼一吸气---闻到了这片巷子里最安宁的酒吧的位置,他的老花眼尽管早八百年就糊了的跟瞎子没两样,但好在鼻子依然通神,为他划出了一条清楚的道路,任由他在街上东颠西倒脚像被毒蛇咬了似的乱步前进还能照样找到地方。
五百年没刷过的一口糟牙赛百叶窗似地在风中呼呼啦啦,肆意地嘲笑这个世界疯狂的冷酷,老疯汉昆西走着停着正着倒着,掇下自己烂的可以当渔筐使的半球礼帽,把自己一身站着的大多泥灰拍成散漫的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