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速子】快子（Tachyon）曾梦扑火飞蛾乎(5)

算了，就当是睡前放松一下身心也好。
“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速子不经意地说，“明天，是茶座的最后一场比赛呢。”

训练员的手微微一滞：“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茶座是速子的“实验成果”。她和速子一样脚上有着影响奔跑的顽疾，但程度却比速子要轻得多。在无法奔跑后，速子将全副精力都投入了对茶座的辅助工作当中，用自己的药理学知识帮茶座控制住了“蚁穴”。
尽管速子总是对茶座说辅助她是为了让自己的理论在她身上得到证明，但训练员有时也会想，速子其实还是为了让自己重返赛场时不至于没有足以一战的对手吧。
他又想起了之前那个噩梦。梦里的那抹绯红离他是那么的远，远到一辈子也追不上。
“怎么了？你的手停下了。”
“不，没什么。”
玉足一挣，从训练员手中游鱼似的滑走。足尖轻轻勾起训练员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那双绯红的眸子如无风水面般波澜不惊，映出面前眼神游移不定的男人。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不想说。”
“告诉我。”

不容置疑的祈使句。
“我只是突然觉得很不安……”训练员嗫嚅着，“自从那之后你是从来不在我面前提比赛的。”
那时候。速子确认了自己已经无法再奔跑的那时候。
“你的直觉没错。我明天准备去参加比赛。”速子轻轻舔着唇角，“能和自己培养好的‘实验成果’对决，多么令人兴奋啊。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身体燥热起来了。”
“可你的腿……”
“靠着从茶座身上采集的数据，我已经完成足以让我再跑一次的新药了。”
“那跑完以后会怎么样？”
“谁知道？”
“那我呢！”训练员忽然觉得心里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伤心且语无伦次地吠了起来，“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为你试药为你做饭……”
我知道你想要奔跑也知道你想要战胜茶座但我跟着你那么久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考虑一下我么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你出事的话我会多么伤心么我真的很喜欢你哪怕只是呆在你身边也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按摩但是你能不能再多等一下再多给我一些尝试其他方法的机会……许许多多纷杂的念头在训练员的胸腔里横冲直撞着就像如果不吐出来心就会被撕成碎片。但速子始终平静地直视着训练员的眼睛。训练员沐浴在那道平静而坚定的目光里只觉得和速子那太阳般闪耀的梦想比起来自己正在像一块残冰一样慢慢缩小直至变成再也不值得速子在意的一个分子一个原子一个夸克一片虚无。最终，他的嘴傻傻地张合着吐不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