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念(2)

并非晦涩难懂的圣经，亦或没有相关文字记载的手札，它们在记忆碎片里，只是无法听清，如同宣告，又像是予梦赞歌的慨唱，可恨的是，支离破碎的记忆，让自己无法拾起任何有用的信息。恍惚间，无名指莫名地轻弹一下，少年望向那轻弹的方向，霞光中，一只黑色的蝴蝶慢慢裂解，划过缕缕光带，向远方飘散。
“快去，哪怕是会让你心碎一地的指引。”少年的脑海里炸出这么一句话。望向那飘散在霞光中的未蝶，少年的双脚开始擅自行动。
一路上，莫名的虚影和嘈杂的喧闹不时阻拦在少年的必经之路上。“和你没关系，快点，虽然，你不可能失约。”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其他人在说话，少年越过一个个阻碍，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前行。实际上，无论周围出现多少嘈杂，多少虚影，终会在几步后被自己甩在过往的霞光中，依旧空荡荡的脑海无法对自己的行程起到任何帮助，只有来自更深处的意识和那不知何时会响起的提示，才能让自己在这片充斥光芒的地域不断前行。
开天尽霞光，从未预示大日将临，而为夙夜前哨。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什么地方，目光的闪烁不会缩短旅程，却会让人愈发疲惫，这不属于思绪的东西，却催促着空荡荡的脑海，在意识深处划出一道道深渊。

我在...向何方前进？
谁，和我......约定？
不断开合的双眼在一次闭合后再无法张开，意识深渊渐渐扩张，身躯随之失去动力，少年的脚步就此停滞。
停......下吧......
为什么......好累......
我到底...在追寻什么？
忘了......一切
我记得，
某个约定。
还有，她，
哼着我不知道的歌，踏向不可回眸
瘫散的手指慢慢握紧，身体也重新响应，许久以后，少年才颤颤巍巍地站起。好奇怪，明明身体上没什么不畅快的地方，却从精神深处传来无比厚重的疲惫，让人总想就地趴下，就这样停在这里。
脑海中开始出现不明的幻影，可它们就像老旧的电视画面和音响，充斥着无法修复的撕裂感。只是，那其中，有一个绝不可遗忘的存在......
和她有诸多约定，似乎都没有实现。
无论是人间白首，黄泉不朽。
或当峰断路，携心入梦。
太多不可说道，太多风雨飘摇，太多身不由己。我们曾在大地上持械相对，又曾在云端上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