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风闻者与龙少女(15)

“这算哪门子试炼？”
“你会明白的。”
日子长了，潘适应了工作，也开始学着在这样的修行中掌握体内龙的力量。可就算把这份力量也用上，也总有自己接不住的道具。直到一天，眼看着又一个水晶杯要摔碎了，一只藏在潘影子里的小树精居然接到了它。
这间商店从来就不只有潘一人来着。可不知从何时起，潘总想着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担当。
那天之后，潘试着主动邀请树精帮忙。虽然一开始也会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但磨合着，配合着，沟通着，商店里不再能听见叮叮当当。
在一天天辛苦却充实的生活中，潘逐渐释怀了过往的不愉快。她梳起了已在不知不觉间长长的刘海，即使能清楚地在镜子里看到两只角，潘的内心也不再感到害怕。久违地，潘又爬上了屋顶。夜风吹来，潘闭上眼睛，用身体阻断风的去路，风绕开的地方，就形成了她自己的模样。
“安，对不起。”

情不自已地，少女终于又唱出了歌，这次是与自己的和解。尽管开始有些生疏，但没多一会儿，就渐入佳境。
当潘睁开眼睛，她已变成了半龙的模样，歌声在龙的力量里飘到了从未到过的远方。原本漆黑一片的沼泽，竟摇曳起了无数萤火。
“龙的力量从来都不是可怕的东西，它只是强烈情感的外化。
“那些都是生活在这片沼泽的神奇生物。”
师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你刚才唱的歌是龙族的歌，他们都听得懂。”
“那是，妈妈教给我的。”
那晚，女孩终于向老妇人吐露了心声。她就躺在婆婆的膝枕上，像个离家很久再与亲人重逢的孩子，对婆婆毫无保留地倾诉着心中的千言万语。那些令人怀念的过去，独自在外的欣喜和委屈，积压在心底的抗拒和成长，像熬过寒冬的初春的雨，在女孩的声音里淅淅沥沥。
婆婆轻抚女孩的额头，认真地听完，然后，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