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十回～第十一回(20)

“樱内，我觉得啊……”松浦停顿了很久，忽然大声说：
“如果没有黑泽大人，或许我也会选择和泉屋喜兵卫他们的道路呢。”
樱内震惊万分，猛然在马上坐直了身体，无意中收紧了手中的马缰。她的座骑“咴”地惊叫一声，骤然停住，扬起前蹄。天龙切也随着惊叫起来，幸好她及时地抱住了马脖子，才没有跌下马去。
“小心点啊，樱内大人！”她惊魂未定地叫喊道，“我会摔弯的！”
“非常对不起，善子。”樱内擦擦汗，抖抖缰绳，努力追上已经和她拉开十几丈远的松浦。
“吓到你了，姑娘？”松浦狡黠地对她笑。
樱内皱起眉头。“日向大人，我倒无妨，刚才善子小姐她可是真吓到了呢。”
松浦在疾驰的马上探过身，伸手抚弄了一下天龙切的头。“抱歉抱歉。”
天龙切哼了一声。
“下总，看你的家纹，你是上杉家出身，对吧？”松浦一边大声问，一边又加了几鞭。两匹快马以最大的力量和速度在京都的夜色中奔驰，鼻孔中粗重地喷吐着白气。
“是！”樱内回答。虽然在曾祖父时代就已成为赐氏分家，但樱内一族仍旧使用着上杉的竹雀家纹。这是绝不容许轻易放弃的荣誉。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松浦说，“你生来就是樱内长良，却我并非生来就是松浦嘉南。知道吗？在遇到黑泽大人之前，我甚至还不如和泉屋喜兵卫活得体面。”
“你原本不是武士……”樱内打了个寒战。
“我不是武士。”松浦笑道，“我甚至不是一个人。只是一条野狗罢了，一条爱打架的野狗。”
樱内忍不住偷偷看了看松浦的眼罩。她不知道那是否与松浦曾经的经历有关，在她仍然是“野狗”的岁月时……
“黑泽大人是赐予了我人的尊严的那个人，”松浦说，“而且是超越凡人的尊严与地位。所以我只有毫无怨言毫无条件地侍奉黑泽大人，无论世道如何，也无论黑泽大人处于这世道的哪一面，我都会永无二心地效忠和保护她。樱内，之前你说得对，我对黑泽大人的心，早已经超越了武士的本分。如果黑泽大人是观音菩萨，我便是韦陀天。但如果，黑泽大人成为天魔王，我便是罗刹。”
遭逢黑泽左京这样的主君，也许松浦的幸运。但现在，拥有松浦这样的家臣，恐怕也是黑泽左京的幸运吧。樱内想。
“但是——如我之前在轮违屋对你讲过的，花瓣会随风飘落在茵席之上，会飘落于清水池塘之中，也会坠入溷厕。我只不过是有幸得脱离溷厕的苦海，升于茵席罢了。”松浦说，“如若我至今都还是那条沉沦于泥沼的野狗，我会心甘情愿地认可这世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