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与烛骑士（烛骑士，罗素）（上）(5)

那么，在那场比赛当中，薇薇安娜真的放了水了吗？
毫无疑问，是的。能输得那么恰到好处，说自己是全力上的也就那些观众会信。只不过呢，在骑士竞技这个舞台上，薇薇安娜至今都没有用过自己的全力，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花板究竟在哪里。另一方面来说呢，她的源石技艺本质上是在操纵黑暗，烛火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所以这样的源石技艺，在光芒四射还要实况转播的舞台上，确实不太好发挥也就是了。虽然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天花板在哪里，但想想也能明白，她的法术一定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居然因为这个就猜中了真相……博士可真是神奇啊。”薇薇安娜一阵气结之后，放松下来，和博士说了这么一句。想想又觉得只说这个博士会接不上话，便又加了一句：
“博士还神奇地猜中过别的什么事情吗？”
薇薇安娜可是优雅而高情商的女性。
“猜过的事确实不少，但我很少会去探究真相以确认我猜没猜对。如果你有兴趣，不妨我现场给你猜上一回？”
“好啊。”
就仿佛知道她一定会这样回答，博士脱口而出自己刚刚想好的“猜测”：

“你其实根本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骑士竞技吧？”
博士，再次投弹。这回可真的是炸得薇薇安娜的眼睛都瞪大了。
“确实，但这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博士向后仰身，把自己靠在沙发背上，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我读过你写的诗。”
写诗是薇薇安娜的爱好之一，可巧的是，博士也有同样的爱好。
“哦？这可难得，据我所知我似乎还没出过诗集呢。”
“从发言人麦基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而已。”博士说道，“但只是这只言片语，就能让我触碰到隐藏在文字里热烈而又充满悲伤的感情，也大概能从中了解你在想些什么，你所爱的又是什么。所以我迫不及待想看更多。”
“我的经纪人告诉我，他从来都没能读懂我的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薇薇安娜的表情如湖面一般平静，但在那平静之下所沉淀着的名为孤独的暗涌，恐怕只有同为诗人的博士才能够理解到吧。
不，不是的，应该这么说。
恐怕只有博士这样的，如她一般深深地爱着这个充满缺憾的世界并努力活下去的人，试图用微弱的烛光挑战整个卡西米尔的灯火的人，才能够理解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