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不舍(4)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王楚钦藏着对未来的憧憬，怜爱地揽过闷头看花的孙颖莎，耳鬓厮磨，他亲吻她的长发。他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对不起，却不敢将心事和盘托出，无关乎信任，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进国家队要多久，不敢轻易把承诺说出口。
他好像陷进了错误的认知，在执拗的怪圈里打转，将进入国家队与获得认可和让她更幸福等同起来。
可孙颖莎不知道，她在他怀里失眠，看着月光皎洁，透过窗帘洒下，一点一点铺满地面。
她只是想跟他有个家。
她不再像二十三岁那样，只需要埋头努力，按部就班地训练、比赛，一条路走得艰苦却明确开阔。
三十三岁的她，有很多的路在眼前，职业、爱情、婚姻，她需要权衡各方做出选择，在夜里辗转反侧似乎才是常态。
她摩挲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不舍、难过，交织着委屈，在心头酝酿，她偷偷地叹了口气。
他对她的一言一行总能格外敏锐地察觉包含其中的感情，他知道她的心结，只能暗自较劲，将几个孩子的比赛和对手的打法，结合可能的战术，揉碎了一遍一遍地模拟。

“睡不着吗？”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腰。
“没有，就是，在想我们二十三岁的时候。”她声音闷着，各种情绪繁杂其中。
他勾了勾手，揽着她翻过身来面对他。她的轮廓隐在月光里，如水一般清澈。
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他吻下去的时候，这样的念头倏地闪进脑海里。
这样的生活又相持了两个月，浮于表象的平静似乎遮掩不住底下的暗流，问题依旧存在，刺在两个人心里，尤其是他并不能像王曼昱结婚那时候一样常见到她，即使察觉到她的心思，分隔两地也无法及时安抚，更不必说带队比赛，本就繁忙不已。
转折点是在她父母又一次谈论起婚姻的时候。
她不记得话题的开端，只记得父母花白的双鬓和心焦不已的唠叨。
她的生活本就因工作繁琐而不顺心，加之与他长时间的无法联系，厌倦和烦躁让她泄气，脾气顶上来，她急得直掉眼泪。
她试图找到现状的症结，不知道是因为婚姻还是因为他的繁忙导致的无法常伴。
他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完澡，看着通话请求，幼稚地想直接挂掉，让他也试试长久等待的心酸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