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一回～第四回(34)

樱内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使用如此自送其死的招法。剑术最讲求的，是下盘的稳重。无防御，则无所谓进攻，而无稳重的立足点，则无所谓防御。可他——
但是，当刀开始斩下的时候，樱内明白了白帷主的理由。他不是送死。
因为他实在是太快了。
在樱内迄今为止不算长的生涯里，无论是友好的切磋，还是以死相搏的决斗，她所经历的剑术比试并不算少，对手的剑术也各有所长。但若单纯以速度而言，这位白帷主甚至比江户那位有“小石川之鬼”之称的、水户德川家的海之助还要胜过三分。
他的攻击速度已经超过了樱内的反应速度。
换言之，面对他的下落斩，樱内根本就没有闪避而后反击的可能。
她唯一的选择，只有举刀格挡。
樱内两手握刀，向左上一举，横刀架住白帷主的攻势。三刀撞击，在暗夜中迸出数道火光。对手的力量之大，令樱内握刀的手腕一阵酸麻，仿佛自己所格挡的，并非数斤重的小太刀，而是数十斤重的铁锤。
她咬紧牙关，猛然发力，将刀向上快速推送。这一招是为了将对手的刀甩开，而后趁其刀尚在空中时，掉腕横斩他毫无防备的侧肋。

然而令樱内大惊的是——
她非但甩不动对方的刀，反而被他向下压制。
而且，白帷主只需用一只手，一柄刀，就压住了她两手的合力。他另一只手的另一柄刀，向后一甩，在她的刀刃上擦出锐利的尖啸，而后向前直刺她的心口。
樱内惊恐地大叫一声，向侧面闪开。对方的双刀紧接着又横劈过来。她来不及用夷鬼格挡，不得不向后猛跳两步。虽然躲开了斩杀，却险些摔倒。
她努力稳住身体，顺势向前，用尽全力朝白帷主的右腕斩去。他轻松地用右手刀的刀背接住，左手刀自上而下朝夷鬼的刀背猛击。
樱内的手腕又是一麻，夷鬼几乎脱手。
不行，这样不行。樱内大口呼吸着，感到眼前有火星在飞舞。
难道师父的话如今应验了么？——“你呵，终究是女子，”恩师西木野清彦的声音似乎重新在耳边响起——“女子即使在剑道的技巧上无与伦比，在力量上却终究会遇到不可战胜的对手。”
十三岁的她很不服气地撅起嘴唇，以示抗议，连师父秉性骄傲的女儿茉葵，也忍不住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既然教了女孩子剑术，就不要说这种令人丧气的话好吧？”
那之后她也从未相信过师父的话，她认为师父不过是故意泼冷水，以防这个天赋惊人的爱徒狂妄自大罢了——她的确在这一方面屡改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