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摩多罗隐岐奈/姬海棠果】启航前·文工团缘起(6)

观摩完毕，我到甲板上对船舷开了两枪。看见弹头被狼狈地压成了铁块，掉在甲板上，木船舷却毫发无损。
“这可捡了个大便宜……”我喃喃自语。激动之情冲刷着我的大脑，但有一丝疑虑却像只顽固的海星，紧紧攀在我脑海的某处——这便宜得过分了。
“慢慢来，你们有的是时间摸索。”秘神带着童子也上了甲板，“连通船和镇子的门会开到今晚十二点前，你早点回去收拾，带他们过来。”
“我明白了——但是，我们走了，谁来照看这艘船？这里有随船船员吗？”
秘神拍拍手，轮椅上的门后探出一个少女：她两手提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身后还有个大背包。两条高马尾利落地梳起，白衬衫洗得发黄发硬，紫黑格子裙在碧海上格外扎眼。
我与她四目相对，尽管她宛如惊弓之鸟，很快避开了我的目光，但那个瞬间还是攫取了我的呼吸。我的血液几乎沸腾，从七窍蒸腾出悸动的橙色烟雾。我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激动，面向秘神喃喃道：“你犯规，摩多罗大人。你知道用这手我会死心塌地。”秘神恐怕是看见了我书桌前的墙壁上贴满她的画片，也翻看了我锁在抽屉里的那几首臆想出来的情诗，便用出这种投其所好的损招。

秘神挑动眉毛，意味深长地笑道：“就是那个鸦天狗姬海棠果，我应该不需要多介绍了。以后你通过她和我们联系就好，还有什么问题，你都问她便是。”说罢，秘神和童子很快消失在了门后。
我的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她。果低眉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局促。她的双手正紧张地在提包上与重力展开拉锯战，勒出了红白分明的印记。
我上前伸出手道：“我来帮你提吧？”看着她有些错愕的神色，我笑着补充道：“我本来就是搬运工。”她迟疑片刻，将提包递给了我。
“我叫姬海棠果，以后我将在船上和大家一起工作。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她向我鞠躬行礼，声音几乎要给海风吹散。我颇有一种叶公好龙的讽刺感，她本是我夜夜想念的人儿，真正相遇时，我们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被嘈杂的涛声与腥臭的海风填补。
在仓促回礼后，我迈向船舱，问道：“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可以帮你收拾一下。”
“不不……太麻烦你了，这里的房间都很干净，也都差不多。我自己来就好……”她追上我，我们一起下到船舱内。
“是隐岐奈要求你来的吧？”我铺完了床，支起身子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