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星辰(3)

碰撞，翻倒，书本散落一地，弯腰，一本，两本，三本……笔记散开，盖上一张鞋印。“哎呀，没看到，嘻嘻。” 扭曲笑容，爬满他脸。
拾起，挨个擦净，夹回，塞进书桌。
热水洒在背上，烫感漫延。“你们有病啊!”有人怒吼，扯下校服，又另盖背上。“书背好了啊? !这么无聊？！你们考几分啊笑别人？！”怒吼着，风声渐停。
“痛不痛?” 她低头，揪心布满眸子，“没事。”没事，习惯了。
“我去告诉老师吧。”扯住，“没事，回去吧，要高考了。”没事，考完就好了。
无言，她张了张嘴，吐出无声叹息；抬手抚上脸庞，触感温柔，使我迷恋。“就一周了？”嗯，就一周了。拇指扫过唇瓣，嘴微张，目光微略,嘴轻闭。
起身坐回，桌面洒满红汤，沿着桌角，滴滴答答，“你们！”拉拉袖子，“没事。”没事……
(有人风雨夜行，有人梦里点灯。)
吱呀吱呀，笔写写画画，卷子刷啦，纸屑飘飞，带着刺鼻的胶味。

[已知矩形……中点公式……假如你是李华的…… Dear Lihu……李华和小明或许是同桌吧。
铃响，签名，收笔，起身，答题卡下卷子上，草稿盖为帽。
出门，阳光刺眼，转头,她沐浴光芒，温暖如春。
“走啦?”她笑着，“走啦。”我应着，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前者是我，后者是你。)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笨拙地，系上红色领带节。镜子里，她白衫褐裙外搭牛仔；镜子外，我白衫褐裙外搭牛仔。
“好看，这浅棕色牛仔我喜欢，还以为你不喜欢拼色呢。”她眉毛弯成一道桥。
揽住臂弯，挑挑眉，“走吧。”
青石板块的教学楼上，纸屑飞扬，千纸鹤在空中飘荡，飞机四处穿梭，扎在学生额上，变成嗒的一响。
门里，一堆人喜一堆人悲，一堆人笑一堆人闹。曾经猖狂的，现在却哭闹；那些无视的，现在在炫耀。数不清的夜晚里，看过寥寥无几的星辰，而那些星辰，皆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