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背刺警告】龙门鲤氏侦探事务所事件簿（第一话 命终）(4)

他看到了雪，他想起了雪，他又遇到了一年前的那个自己。
那个扑倒在父亲冰冷的尸体旁，在漫天鹅毛大雪中哭晕过去的自己。
“‘老毒物’死了，死于黑帮火并，或者说的确切一些，死于所有黑帮的联合绞杀。听说他本人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总说那就是他的宿命，自从他选择手刃仇人的那天起，就必然要在某天承担这份代价。杀人者，人恒杀之，他说这不是自甘堕落，而是善恶循环。呵呵，大个子，你相信‘宿命’吗？”老鲤停下了讲述，抬起头望向沉默良久的高大佩洛。
“我不知道，但大概是不信吧，要不然，难道我注定要是个被人撵着走的臭看门的？”
方桌旁的两人无声地笑了起来。
雪愈发大了。
父亲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对抗这个冰冷的世界。在两人有限的相处时间里，父亲教给他的只有医术，以及对这个世界偏激的愤恨。他不认同，却躲不掉。他不想走上父亲的老路，可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父亲给予了他天赋、知识、追随者和早已写好的命运，而他也只能沿着这条早已铺好的路走下去。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一边研发着更加致命的毒药一边痛恨这样的自己。对他而言，“父亲”更像是某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是笼罩在他头上的阴云。终将陨落的宿命缠绕着他，他继承了父亲未竟的事业，在这片错综复杂的黑色地带继续痛下杀手，等待着某一天有人来给这个循环写下句点。

就好像今天这样，早已注定的宿命如约而来。
他躺在被血污玷染的雪地中，一片释然。
“大个子，不要被一时的挫折消磨了心性，我不觉得那就是你的宿命，所以我把你捡了回来，让你跟着我干，还给你安排了这场考验。我这个人啊，向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宿命，如果说真有什么东西要把一个人缠住，让他甘于堕落停滞不前，那咱们就搭把手，努努力把他扯出来吧。说到底再怎么强大的阻碍也该有个限度，要是真有名叫‘宿命’的存在，那我们就去亲手终结它吧。”黑衣人说完站起身来，高大佩洛也忙不迭跟着站起来，“行了，看热闹到此为止，大个子，接下来该你上场了。”
终于……要结束了吗？濒死的菲林已不再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可此刻他的意识却无比清晰，他很清楚最后一名追随者已经先他一步离去，而两名西西里人正提着“哥伦比亚打字机”步步逼近。
近在咫尺的成功让他们愈发小心谨慎，年轻菲林的项上人头意味着一笔数目惊人的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