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言欢》(10)
自小到大,我哭上一哭,柳昭言定然是拿我没办法的。
直到我如愿让柳昭言上了榻,我初时只是让他抱着我,在他呼吸渐缓之时,低唤了几声他的名字,见他不应,索性便也将手伸进他里衣中。
柳昭言旧日征战,身上落了不少伤,我触及他身上那些疤痕之时早已忘了再去撩火,反倒将他里衣又扒开些想看清他身上的伤。
然而我身边之人如蛰伏已久的野兽般,在我并不设防时翻身将我整个人压制在床上,暗夜里那双眼睛带着森然寒意,继而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声音也冷得吓人:“你到底想怎样?”
我被他这般模样给吓到了,故作镇定地亲了亲他的面颊,他却蓦然俯身吻了下来,动作甚是粗暴,箍着我不让我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那眼神也像要将我抽筋扒骨般,甚是吓人,我踢他踹他,他反倒一把扯过我的发,嘴上犹自道:“你想要那我便给你,你现在在抗拒什么?”
直到这次我当真呜咽出声,他才停下动作,身上的戾气渐收,轻轻揉着方才我被他捏疼的下巴:“别哭了。”
其实我知道,柳昭言只是想吓唬我,让我厌恶他,继而远离他,不再与他纠缠,可真把我惹哭后他却又反悔了,只能收起方才故作凶恶的神情安慰我。
可那会我也当真受了惊吓,心里颇觉委屈,被他抱怀里哄时心中依旧揪成了一团,什么囫囵话都说出了口:“柳昭言,要是我不在你风光回城的时候骑你的脖子,不在牙坏的时候跟你爹告状,不对你胡搅蛮缠撒泼耍赖,你是不是就不会这般讨厌我?”
我在他怀里抽抽噎噎语无伦次地说,他到底也慌了,给我擦着眼泪不经思考就道:“我没讨厌你。”
“那你喜欢我吗?”我兀自抹了抹脸,又问。
柳昭言苦笑,在我以为他又要糊弄过去时,他却道:“思潼,你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人了,你该有光明如锦的前程,而不是跟我这么个烂人待在一处。”
说来的确可笑,他分明是一国之功臣,人人都该敬慕仰望,可他却偏生同我说他是个烂人。
7
柳昭言的姬妾据传闻都是他于国中各地寻访来的美人。
可柳昭言却并不让我同她们接触。
直到她们被遣散离府那日,有个姑娘递话想要我送送她。
我本不欲去,然那个姑娘是在柳昭言身边待得最久的,我不想让柳昭言总把我当个小孩,他这些年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旁人我还是想寻她问问。
初到约定之地却并无人赴约,我浑浑噩噩尚未探出究竟,反倒在打算离开时被那位姑娘用利器抵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