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困兽之局 24(2)

原来一个人的能力，会这样快速地消减。
原来没有了那个人，就算是每时每刻都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他都不想记得。
水龙头里的水渐渐从冰凉变成了温热，又从温热快速变成了炙热。肖战闪了神，来不及抽回的手，就在滚烫的水里冲了一冲。
“嘶”
有，一点点疼。
“肖狐狸？”顾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肖战才像回过神来，捂了捂被烫红的手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呵，年纪大了，反应慢。”
顾然眼里的戏谑褪了个干净“肖狐狸，你根本就放不下，是不是？”
肖战太冷静了。无论是那夜回来跟自己说“再也不要提起那个人”的肖战，还是之后如常与自己玩笑扯皮的肖战，都冷静地太正常，也太，不正常了。
“没有。我很好。”肖战转了身，拨开顾然，朝外头走去。
“放不下就不要放！”顾然突然喊了句，“他在楼下。”
肖战略显凌乱的脚步，停了。
顾然轻叹了口气“他昨晚就来了。守了一夜。我猜，他应该有话要跟你说。既然放不掉，就牢牢抓起来。他能找到这里，就不会没有心。”

不会，没有心吗？
肖战的手指有些发僵，他突然想到那一天在北风里被寒意浸染全身的疼，想起冻的通红又无法弯曲的手，想起自己鼓足了四年的勇气凑上前给那人的吻，想起被那人仓皇推开而撞上的略硬的椅背……
不是有心，却也不是全然无意。
就好像那天王一博会扯住自己的袖口，却不会径直来拉他的手……
来了，又如何呢？
只是在楼下，又不曾上楼。那个人，他不会上楼。 
肖战低头笑了笑。
“好了，顾然。你该去救死扶伤了。”
“肖……”顾然还想再说，门铃却在这时响了。他回转头，这个点，应该是小周吧。
哎，要是那颗傻白菜有他哥哥的一半努力，又何至于……
顾然无奈地跑去开门，心里盘算着等下要说些什么词汇再来拒绝。
“咔嚓”门在顾然手里，从里面打了开来。
一声“小周”还没出口，眼前的人，却让顾然十成十的，愣住了。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门外的王一博微红的双眼缓缓眯了起来。他记得这个人。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能记住的人里，这个人，恐怕是他结识最浅，最印象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