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2)

看见了父亲使用白眼观察雏鸟的情况，雏田认同了父亲的想法，乖乖爬上了榻榻米，依偎在父亲身边。
“雏田，我的女儿......”父亲一把大手摸向了雏田的脑袋，从手指间的空隙中，雏田隐约看见了父亲望向自己的脸和目光。
“我作为当家主，暂不传授你白眼的精髓是有原因的......”
雏田不理解，这时父亲的声音里隐约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那种情感好像几处细小的钢钉，它们锥入父亲的身躯，束缚着父亲的身体，有痛苦，有无奈......
“理解我，女儿......”
没等雏田好好理解父亲身上的莫名的情感，父亲起身了，站起来好是高大和威严，在雏田的眼里变成了一个巨人，一个承受地球重力比她要大好几倍的巨人。父亲就这样看着阳光下那只仍停留不动的雏鸟，在等待雏鸟展翅的另一个瞬间，直至雏田发觉父亲嘴间的牙齿咬合在一起，憋着想要叫着某一个瞬间，雏田才慢慢将视线转向了和父亲一同观察的那只鸟儿......
雏田觉得，那只鸟儿是飞不起来的，雏田觉得，那只鸟儿需要自己的帮助......
可是，雏鸟在一阵歇息过后，将自己的翅膀伸展开衡量了好一会儿......
“不行，再要起飞的话，会受伤的。”
不知为何，雏田的眼里洋溢出了尚未夺框的泪水，双手捧在凶险，身体前驱，祈祷着，害怕着，迫切着......
“它会飞起来的！”

就这样肯定那只想要飞翔的雏鸟，父亲不经间捏紧拳头，雏鸟就像是收到鼓舞了一般，再次把翅膀扬起至空中，然后向地面击打去......
“飞吧~”
雏鸟飞起来了，虽一时间还难以把控风向，但飞起来了，向不远处的门墙，先是滑翔，然后是转弯，渐渐的，它在院子里不断盘旋上升，不断盘旋上升......
“雏田。”
父亲再次叫住了身旁的女儿，先前略带温柔的话语有些被淹没在严厉之中。
“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飞起，那时候......”
雏田听了一整天父亲的训话，并将这副鸟儿盘旋而起的画面永远的记在了心里。
......
许久之后，她和他见面了，她看见了笨拙的他，她看见了吊车尾的他，她看见了孤独的他，她想起了那只尚未飞起的雏鸟，不断用那双翅膀拍打厚重的土地。
“鸣人君......”
她知道，他也终会有一天，能盘旋在这木叶的上空，自己不能打扰他。
“鸣人君，我也会......”
少女就这样暗自下定了决心，在教师门口回头看了几眼她所在意的男孩子。
“向鸟儿那样，起飞吧~”
揪住了自己轻声搏动的心脏，少女转身走向了蓝天的道场，脖子上紧系着的，随身躯飘动护额，像极尚未丰满的羽翼，在随着少女一步步动作，而不断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