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的祭品(3)

又不知何时，疯语开始遍布：
“你还记得，他请了一个月的假吗？”
“那当然，那还能忘？这可是那时的大热门！”
“嘿，这小子指不定给那谁报丧去了…”
还是传言，“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对于他们，他早已麻木，像他们那般麻木。失望，内心的空洞可不满足于失望。
“我向来是不禅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人类这一物种的。”每日的折磨已经受够了，甚至在班级的聊天群中，他们也要大放厥词。明明看到了，却要装作没看到，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流言与蜚语在耳边齐响，在不知何处的虚实变化中，他见到了她，她还在高喊着，“我怕疼。”又有无数泥沼浮现，将她拖进恒古不变的深潭。
他惊醒，心脏止不住的狂跳，悲哀涌上心头，他们还在狂笑…“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哀！”
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代价与她比不算什么，疯狂与他们比也不算什么。
他买了两根极长的锁链，两柄铁锁，一大桶汽油，并将它们塞进背包，汽油用饮料瓶装着；他喝下人生第一瓶也是最后一瓶白酒，走向学校。
他选的日子极佳，星期五。人们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双休的期盼中，群魔乱舞，匆忙地收拾着东西。打破前门的玻璃，用铁链将前门玻璃的空洞与窗户相连，后门亦是如此。

走进教室，有人警觉，脸上带着不安的微笑，快步走向门口。他强行将他撕回，在锁链上扣上铁锁，掰断钥匙，现在…无人可退！
他们慌了，肆意的叫喊着，混乱，我所造成的混乱。他站在讲台上，看着由他所造成的混乱，神经质的念叨着“要是你能看看就好了…”
“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那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他带着病态的微笑，向下方的人群泼洒汽油，没有犹豫，顺手扔了一把打火机。
火光在人群中乍现，他们着火了！摆动着卑劣的躯体，奏响命运的交响曲，跳着扭曲的华尔兹。
他在火光中看见了她，相视一笑，这是属于老友的默契。
“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