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伊芙利特(9)

“请帮我们杀死维多利亚人，把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死！”男人紧咬着牙，压抑着，不让自己在神明面前失态，他面容扭曲，如同压下了最后筹码的赌徒。
“我做不到。”伊芙利特拒绝了他。
男人在一瞬间便变得歇斯底里，他愤怒地站起身，对着火焰凝成的虚影挥拳，拳头穿透过去砸在墙壁上，在土墙留下一个拳印。伊芙利特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痛苦与愤怒不需要信仰作为联系也能从对方的脸上一览无余，男人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祂问到：“还有别的愿望吗？我可以带着你们逃出去。”

妇人扯了扯男人的衣角，用眼神示意。男人只是摇摇头，挽起长袍的袖子。伊芙利特看到他小臂处大块的黑色结晶，源石病祂从种群的记忆知道了这个。男人向伊芙利特询问，语气失去了一开始的敬畏：“逃出去以后，你能让我们活下去吗？让两个萨卡兹，其中一个还是感染了源石病的萨卡兹男性。”
“我可以试试。”祂说，祂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似乎是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男人竟笑了，说：“不能吧，神明大人。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当维多利亚人在哥伦比亚这片大地上建造起第一座陆行舰开始，你的时代就已经结束了。新来的家伙在平原上骑着驼兽划分土地，我们只能选择融入他们或者被他们消灭。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