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何必远方（62）(2)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踏上通往老宅的小径，这条小径终年人烟罕至，幽深而又寒凉。
肖战见王一博搂着自己的胳膊肘，时不时神情慌张的左顾右盼，这才想起来自家小孩儿从小就怕黑怕鬼怕虫子，现下如此荒凉的捷径怕是会被把人吓出毛病吧，肖战不觉好笑，却也不好当着小孩儿的面直接取笑，只能扣紧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往自己口袋里放。
周围树影婆娑，脚下的枯枝败叶更是被踩得咿呀作响，肖战借着一旁昏黄的街灯打量起自己的小孩儿，小孩儿已经长到18岁了,足以和自己平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走的路，想去的地方，可以决定自己所有的该与不该，18岁啊，已经到了足以辨别是非对错的年纪。
想到这，肖战竟无端生出些许怅然若失，在此时，在此刻，在这条通往老宅的捷径上。
一旁的牡丹树窸窸窣窣的响动，肖战抬起头，便看到树上一片枯叶颤颤巍巍的悬着，随风轻轻摇曳，似是随时准备好飘零，不多时，也正如肖战预料的一般，枯叶在空中划开一个弧度，逆风而行，最终跌跌撞撞落入肖战的掌心中。
肖战愣愣的盯着手中的枯叶出神，本就容易多愁善感的性格，对着一片枯叶，竟也能生出几许悲悯之情来。叶子生来短暂，只一季的使命，来去皆是悄然无息，无人知晓其一季的悲欢，也无人会加以在意，诚如人类如蝼蚁般的一生，生来就要面对死亡，拼了命，也未必有人会记得，你曾来过。

“我啊，今个儿开始，要把我们的日子过成年年岁岁。”
肖战的声音被拉的很远，随风掠过王一博的耳旁，显得不甚真切。
“肖战，”王一博突然张开双臂将肖战紧紧圈在怀中，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呼与吸之间。
“怎么啦？”肖战被王一博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有一瞬竟忘了反应，只是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我不会死的。”所以，别再露出那么悲伤的神情好不好？“我会听话的，以后任何事情我都要和你仔仔细细的汇报，几点起床，几点刷牙洗脸，几点练舞，和谁，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会和你报备。”
“那我岂不是要被你烦死？”肖战噗嗤一笑，手抚着自家小孩儿的发丝轻轻揉搓。
“不管，就烦你。”
“好好好，我乐意至极。”肖战回抱王一博，两人在寒风中相互取暖，谁也不愿先松开手。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愁思，在王一博抱住他的那一刻，带着足以焚烧彼此的炙热，逐渐有了明确的答案。肖战蓦然松开五指，任由手中那片枯叶落入一旁的土壤里，让其成为土壤的一部分，他想，即使是枯枝败叶，也会有属于它的新的征途，既然无法扭转生机，那就顺势让生机转化，时间会告诉他们，属于那片枯叶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