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困兽之局 21(4)

夜色浓黑。王一博一个人回到了私宅。私宅如旧留着一盏灯。那灯是那年肖战给自己挑的，连同入户处那块与自己的极简工业风截然不同的羊绒地毯。
肖战刚来做助理时，他的私宅刚巧落成。他对家具的添置毫无兴趣，一手交托了设计师去办。可有一晚，酒局晚归，是肖战陪着他一起进了家门。迎面而来的深浓又冰寒的黑，让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退。就那么一小步，肖战便像是明了所有般，先进了屋子去开灯。
他不想承认，光亮在黑夜里对自己的重要。而他的小助理也什么话都没说，只在隔天，向他请示，有一批国外新研发的落地灯想入王氏的货仓。那灯品质看着不错，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自主呼吸”，入夜就亮，天明就关。但这功能看着更像噱头，于是问他，要不要带一盏，回家试用。
他点头默认。于是一点点“样品”，从灯、地毯、到包着可爱罩子的杯子，甚至是沙发上靠得更加舒服的软垫，沉寂无声地进了自己的家门。
他其实一开始是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可每一个回家的深夜，那灯都会沉稳坚定地给他光；捧着热咖啡的手再也没有被杯子烫到过；常年劳损的腰更是在沙发里找到了最契合的倚靠。

不得不承认。他习惯了它们……就像习惯了肖战一样。
王一博的心徒然抽了一抽。
他想起与肖战分别时的对话。
他问
“肖战，你再吻我一次，好不好？”
他落定了主意，可肖战，却不愿意了……
那人好看的眉眼展了开去，可那笑容里却是半分温度都没有。他头一次觉得，原来肖战是冷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是果断坚绝，毫无，转圜的。
“王一博，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答我，答完了，我告诉你，你要的答案，好不好？”
这就像是一道考题。可王一博没有选择。他拉着肖战的袖子，却不敢去抓那人的手。却一径死死拉扯着。好像他一放手，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你问。”
“第一个问题，这十天，你有没有找过我？”
王一博的喉头滚了一滚，是吹的夜风惊凉了吗？喉咙里干涩地发疼，王一博握了握空着的手掌。
“没有。”
“第二个问题，季潇有没有给你做，莲藕排骨汤？”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