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胃癌早期(2)

其实，木子也害怕。
九知看着搜索出来的词条，不是这个癌就是那个癌，更烦躁了。撒气般狠狠的将烟掐灭，却又轻轻的将手机放下。透过楼道里的小窗户，他有点想哭。仅看到的几颗星星，孤零零的，有点压抑。
他其实不是那么恐惧死亡，他恐惧的是等待死亡的那个过程。
九知想，他要养的有妈妈，木子，还有两个孩子，如果他真的确诊了——
他搓了搓满是烟味的手，又准备点一个根。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抽烟？”
看着身材单薄的木子，他呆愣了好一会儿“你怎么出来了？外套也不穿“然后极为熟练的把手里的烟丢掉。
木子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楼梯间瞬间显得拥挤了起来。
木子不说话，九知也不说话。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九知把自己的外衫披到木子的身上，又抱住木子的冰凉的双手想给她暖一暖。
木子没有看他，却把手抽了出来。
“你记得我俩刚结婚的时候吗？“
“我......“
“闭嘴，听我说‘
‘‘......“女人奇怪的思维，明明是你问的我
“我爸妈说你家里穷，不让我嫁给你。你妈妈又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嫁给你。我妈甚至说，你以后要饭都不要要到我家门口。但是，现在，我却活成了大家都羡慕的样子。结婚18年我们......“

“啪！“木子看着胳膊上的那道红印，想掐死他
“那个...那个......有蚊子，真的，你看尸体还在这！‘
看着眼前这个笨拙却爱她入骨的男人，忽然什么话都好像哽在喉咙里。
“明天，你请假吧‘
“好“
“我明天陪你去做检查”
好
“九知，别开车了，咱们今天坐公交吧。‘“
过了早高峰，公交车上的人零零散散的几个。
木子和九知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仿佛时间倒流，又回到了那个花一样谈恋爱的年纪。
对木子来说，九知是初恋，其实她没敢问九知的过去，她不知道，她亦是九知的初恋。
谈恋爱是情怀，结婚是生活。
结了婚以后的爱情仅剩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样拉拉小手，靠靠肩膀的事再少有。
医院门前
九知看着那座大楼，忽然伸手抓住木子的手腕“你说，会不会进去就出不来了？“
木子反手握住九知的手，十指相扣，又握紧了些，看着他的眼睛“不会！“
不光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
抽血拍片，一样不落，还顺带把肺也检查了。木子一直担心的是九知的肺，长期抽烟连指节都被熏黄了，没想到最后先出事的竟然是胃。
全部检查完医生让等结果，下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