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五 章(8)

现在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不过叶舒雅已经有了答案，她便不拿这个来折磨自己了，都试一遍不就好了么？
一试即中。
许多人都误以为这样的仪式会复杂无比，还得涉及大量神术以及血祭，但事实上想要招来死亡可简单了，哪怕是一滴血内血细胞因为魔力或是神力死去，死亡女士都会亲力亲为。事实上，作为一个形而上学概念的化身，她对所有被称作死亡的事都亲力亲为，只是有时来匆匆去匆匆，没谁注意到，有时人又会因观念上无法接受此事而并不现身，默默完成自己的工作，她为任何事物停留，是事物本身想要把她赶走。
于是当有人主动将她招来时，她自然是乐意的，暂时为这个法阵而停步就当是工作之余的休憩。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一位在诸多神话中都走过过场的女士，她有时候还不得不干些属于“死神”而非“死亡”这个概念的活计。
比如天启四女组成的骑士团，在万神黄昏陨落之时，就得唱响末日之战。这是对她一件麻烦事，毕竟其他三位还有混乱之主想的可能都是“好呀，这下总算能大干一场了”，而她必须得想到“该死的，这事之后我得加最后也是最多的一次班”。
很多人误认为死亡女士会能够预知未来，直接决定每个人的死期，不过她能知道的只是当前和过去一切事，大多数死期只不过是她根据庞大的数据推算的，并且为了方便记录而在怀表上，智慧生命体创造时间这个观念实在是帮了她大忙，这样她就有了个私人小秘专门为她计时，从另一方面来看，她只是死亡的象征而已，要真是一位女神就能决定死亡，还要死亡管理部非自然死亡管理司的智慧常限存在管理处类人科人类管理小组组长干嘛？

而这会，她虽然同时在一颗颗恒星毁灭处旁、虽然同时在每一株草木枯萎处旁、虽然同时一只即将踩上捕鼠夹的老鼠旁，但她主要还是在长河冰原的一处战场的尸体旁，这里刚刚由于信仰诸神之王还是信仰冰霜巨人领主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战争，唯一的死者是一位海盗扮相的矮人。这会，她正在跟这位兄台详尽解释许多问题。
“你是女武神瓦尔基里？”矮人问道。
“不，我是死亡。”
“那你不是瓦尔基里的话……你能是谁？”
“是死亡，或是死神，或死亡女士，你要叫我别的名号也行，但我不是瓦尔基里，她们还具有我另一位姐妹的特征，属于独立的神灵。”
“可没道理啊，神话里是这么记载的，死后，英勇的战士会……”
“知道，但我不是，放心，已经通知过了，我会在这看着你，直到她们来接你。”
“我不管，按理讲你就该是瓦尔基里不是吗，不然你来干嘛？”
“我是死亡，我说过我是临时来替补的。”
“我知道，但是就是不合理嘛，按道理说你不该带着把镰刀嘛，我就想问……”
我是死亡。
一瞬间，矮人感觉刚才那句就是直接印在他脑子上，让他觉着他不但肉身已逝，三魂七魄也要随风而去了。不过不疼，在他看来，只要不疼，那就没啥可怕的。